日前,按照赵山河向当朝国师提出的请求,他夫妇二人婚后便要即刻离京,从此再不过问朝堂诸事。
而这一请求虽让当朝国师感到十分苦恼,但在事后,却是很容易就获得了杨洛的认同。
毕竟俩人早有约定在先,要在三年内行遍大殷王朝每寸疆土,同时也要让洛河塘的门面开遍每座州城县城。
如今,热热闹闹的新婚之夜已过,他二人也该是时候考虑动身了。
吱呀一声,当院一间婚房的门被推开,有一少年踱步迈出,当发现四下无人,他蹑手蹑脚的就朝着另一间婚房门前而去。
岂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自其身后突兀响起,不禁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四皇子殿下,国师命微臣前来通传,让您和虎威将军携夫人同去一趟皇城修道院。”
赵山河回头一看,来人并不是蒙面死士,而是一位面孔生疏的朝堂武将,当即就比出个噤声的手势,“嘘!知道了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而那武将却依旧是伫立在原地没动,一副公事公办的铁面表情,“四殿下,还望您尽快。”
由于他本就是武将出身,嗓门儿自然要比寻常人大上许多,经他先后两次开口,想不惊动屋里的人都难。
这下,赵山河就好像一个掩耳盗铃的贼,下意识就想要逃之夭夭,可还没等他快走出几步,身后的房门却被从里面推开,“山河,你这一大清早的跑到我房前来做什么?”
前者被叫住浑身一僵,继而又面泛假笑的转过身来,“嘿嘿!这不是昨儿的酒喝的有点多,出来散散酒气嘛。”
“那你这赤着脚在院子里到处溜达,就不怕着凉么?”后者看向他脚下,挑眉问道。
前者灵机一动,赶忙顺坡下驴,“唉对对对,确实是容易着凉,多谢兄弟关心啊,本殿下这就回去沐浴更衣,穿戴整齐。嗯,今天的天气还真是风和日丽、碧空万里呀……”一边说着,优哉游哉的就走向自己房间,却不想竟又再一次被那武将催促。
“四殿下,国师此时正在修道院中等着您二位携夫人过去,还请抓紧点时间呐。”
“催催催!催什么催!回去告诉那老东西,让他等着吧。”
赵山河没好气地留下这么一句,便一步跨进房门,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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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皇城修道院。
赵天一和南宫博正在聚贤阁顶楼品茗下棋,另还有杨天刑、古道常、杨信、古丽娜以及四王爷‘赵玄智’和四王妃等一众人从旁观棋不语。
待到两对新人到场时,南宫博抬手在棋盘上一划拉,就对赵天一笑道:“行啦行啦,晚辈们都来了,改日再与你分个输赢,今儿就先到此为止吧。”
而赵天一对其无赖举动也并未恼怒,点头轻嗯了一声,便算是就此揭过,那副无比深沉的样子,一看就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少顷,两对新人分别向自家长辈们奉上一碗热茶,赵天一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提到正事,“你们两个可是当真已经考虑好了,要从此远离朝堂么?”
“嗯,已经考虑好了。”接茬的是赵山河,适才在来此之前,他还曾与杨洛商量过此事,当下的态度自是尤为笃定。
赵天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那你们此番出行可有规划好路线?要是尚未想好,不妨还是多留几日做足准备吧。”
“不必了,早走早安心,以免夜长梦多。”赵山河讪笑道。
赵天一听了,脸色微沉,转而又语气颇为强势的三度开口,“那若是本国师非要多留你们几日不可呢?”
“禀国师,您若是非要多留我们几日不可,那我们也就只能是失信于民喽。”
赵山河不卑不亢的作答,脸庞上的笑意多少显得有些牵强,而赵天一在与其对视片刻后,却是连连摇头苦笑,一语不发。
这时候,始终未曾开口的四王爷‘赵玄智’突然打破了沉默,“儿啊,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离家在外不比在家。眼下时局动荡,朝纲不稳,你们若是选在这个当口游历江湖,只怕会在一路上遭遇重重艰险。是以,为父也是认为,你们莫不如在京多留上一段时日,刚好还可以各自都多陪陪家人。”
随后,四王妃也以一种关切的口吻附和道:“是啊,你父王他说的没错,这外面的江湖整日里都是大浪淘沙、凶险万分,又有什么好去闯荡的?儿呀,要不咱就先不走了,来日等到你和小郡主诞下一儿半女,届时你是要去要留,母妃保证不会再拦着。”
在四王爷与四王妃的双双挽留下,赵山河也只是略作思忖,便挺直胸膛正色道:“父王,母妃,其实您二位的良苦用心孩儿也都明白,但孩儿却有句话想要在此问问你们。如果我赵山河贪图安逸,意志消沉,此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留在京都,坐享祖辈们打下来的江山基业,那么未来还能有多大出息呢?”
被这么一问,前者二位顿时无言以对,同时也令得不苟言笑的赵天一有所动容。
眼见于此,赵山河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浅笑,便继续说着,“此番皇城暴动,已对本朝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和影响,非但暴露了我朝底蕴的薄弱,另也暴露了外界的蠢蠢欲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