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幽冥界,外面的风季刚好在当日结束,杨洛等人也是时候该踏上返程的归途了。
当晚,葵姐摆下丰盛酒宴为他们送行,大家都是喝了个尽兴,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去休息。
期间,唐野、珈蓝和方子墨也都曾对杨洛近几日的亲身经历感到很好奇,奈何,某人却总是能够找到合适的借口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另再有葵姐和赵山河这两个知晓内情的帮兵从旁策应,以至于让得某人编起瞎话来,就跟真事儿一样一样的。
当然,其实他们也都是心如明镜似的,往往听故事的人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甚至,就连向来秉性纯良的蛇小宝跟黑鴉都变得成熟稳重多了,并未在不合时宜的场合上问出心中诸般疑惑。
次日一早,他们在同葵姐辞别后,便与来时一样,共同离去了。
望着那一艘飞行梭腾空而起,转瞬间消失在远方天际,葵姐沐浴在璀璨的阳光下,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自言自语地轻声说着,“杨洛,你为我部族人所做的这一切,我部族人永远都会感念于心,他日,你就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也请一定要记得,叫上昔日的盟友与你并肩作战,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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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来自于各方修真宗门和修真家族的子弟再度云集象城,只待为期三天的拍卖会一结束,他们便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同去年相比,今年参与竞拍的散修阵营似乎变得更豪横了,就仿佛一个个乾坤袋里的灵石都花不完似的,飙起价来好不凶猛与强势,整整三天下来,不由令得宗门子弟和家族子弟的阵营尽是一片哀声怨道、叫苦连天。
“他娘的!又一件重宝被他们给抢了去,今年的散修阵营是不是也有点狂得没边了呀,莫不是一个个家里都有矿不成?!”
“哎!就是家里有矿也经不起如此败霍吧?动辄几亿十几亿上品灵石的出手,就连昆仑子弟都只有干瞪眼的份,像我们这些个小门小派出身,又凭什么去和人家争呢。”
“是啊,有当今朝廷在暗地里为其撑腰,人家手头上的灵石能不富裕么。”
“呃!你是说……今年的散修阵营大都是出自于洛河塘的伙计们?”
“不然呢,你还能给出个比这更合适的理由么!这才仅仅不到一年光景,洛河塘便已将分号开到了各地州县城中去,甚至在京城都可以看得到,如果不是获得了当今朝廷的默许,又会有哪一方势力能让当今朝廷都对此不闻不问、视若无睹呢。”
“对对对对,据说这个洛河塘开在京城的分号,就是占用了南宫老侯爷的府邸,要是换成其他皇商,恐怕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吧。”
“呵呵,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洛河塘的创始人之一本就是当朝四皇子,而这位四皇子呢,又同南宫老侯爷的小孙女有婚约在先,早晚都是一家人,自家长辈为自家后辈开个后门,行个方便,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
“可是据我所知,洛河塘的两位创始人不都是昆仑子弟出身么?难道连修真界第一大派昆仑仙宗都早已在暗地里投效朝廷啦?”
伴着人云亦云的热议不断发酵、升温,洛河塘与皇族之间的隐晦关系也算是真正被挖到了根部,从此暴露在全天下修真子弟和江湖儿女的视线中,再无秘密可言。
当然,能在短短三天内就达到如此效果,想必这里面十有八九也是有人推波助澜的。
比如当今朝廷一方,为了牢牢栓死筑基丹这条供货渠道,干脆借悠悠众口掀了洛河塘的老底。
再比如各方修真宗门一方,为了向皇权统治表达强烈不满的意愿,到处煽风点火,无的放矢,欲要提醒皇族不要把手伸的太长。
要说来自于这两方的不良企图,其实杨洛与赵山河也都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所以一直充当事不关己的局外人默不作声,还不是想要在低调中寻求利益最大化。
于是乎,才有了散修阵营肆无忌惮的豪横出手。
既然各方势力都将洛河塘当成一块肥肉盯上来,那么何不趁此机会,索性也都让各方势力看个清楚仔细,要想一口吞下这块肥肉,最起码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身家和胃口才行。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便是杨洛同赵山河最终达成的一致共识。
结果,除象城一地外,洛河塘的伙计们也成了各地皇家拍卖会上最靓丽的风景线,引得各种羡慕与嫉妒的声音响彻整个修真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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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城修道院。
当朝国师赵天一和南宫博老侯爷对坐在棋盘前,各自仿佛都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是正在思考棋局,还是在想些别的事情。
突然,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疾步赶来,躬身将一份密报和一只乾坤袋以双手呈交给赵天一,“禀国师,此乃四皇子命属下送来的。”
“星云呐,这里又没外人,你不妨就念与我们听吧。”
赵天一似是很能沉得住气,当下也没伸手去接,就那么稳如老狗般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已被道破身份的古星云恭敬的称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