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门被府中下人先是打开一道门缝儿,当得见是南宫卿儿回府,那下人连忙推开半扇门恭迎。
南宫卿儿将手中马鞭一扔,说了句,“后面的两位都是我朋友,也让他们一起进来吧。”便一步跨过那高高的门槛,径自朝门内走去。
赵山河用一种‘兄弟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的眼神看向杨洛,见杨洛冲他勉为其难的点头,这才把胸脯一挺,说了句‘够意思!’第二个走进府门。
随后,杨洛也跟着第三个走了进去。
若光是从外面看,还真就看不出这座将军府的占地竟有如此广袤辽阔。
远远望去,竹林摇曳,青松翠柏,假山成片,怪石嶙峋,竟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勒个去!就这规模,皇宫内苑也不过如此吧。”
杨洛暗自在心中感慨不已,那双灵动的眼睛,在这一路上东看看、西望望,看什么都觉着新奇,就如同是来观光旅游似的。
而赵山河却没他那份好雅致,蔫头耷拉脑的与其并肩而行。
二人就这么跟在南宫卿儿屁股后头走了很久,直至来到一片竹林里的清幽小院,才算是到了地方。
走进院内的赵山河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威胁到他的旁人在场,顿时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瞧他脸上的阴郁之色一瞬间荡然无存,南宫卿儿似是觉得很不爽,便对他漫不经心地说,“我爷爷喜欢清静,于是我们爷俩就一起住进了这片竹林。”
“呃……你爷爷也住这儿?”
赵山河立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劲的用眼睛往四下里偷瞄,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又哪里像是一位皇子。
扑哧一声,南宫卿儿竟一时没忍住被逗笑了,“呵呵,骗你的啦,我爷爷既然喜欢清静,自然不会与我同住,你堂堂本朝四皇子要真是问心无愧,这会儿又心虚什么呢。”
“嗨!我又能心虚什么!这不是对南宫老侯爷深感敬畏嘛!没在就好,没在就好啊。”
也不知是他故意装出来的,还是打心底里就对南宫卿儿的爷爷感到发怵,反正连杨洛都看得出来,这家伙在人家小孙女面前不是心虚就是肾虚,估计接下来要想在悔婚这件事上达成和解,很难!
南宫卿儿进屋取了一套茶具摆在院内石桌上,跟着又去拾到柴火烧上了水,然后才返回桌前对赵山河说,“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等会儿给你们尝尝我这里的竹叶茶,也算是尽了该尽的地主之谊,行啦,现在我们是不是也该聊一聊正事了。”
“卿儿姑娘,当初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那老不死的爷爷自作主张,居然在私下里就跟你家老侯爷把咱俩的事给定了,后来又在阴差阳错之下,闹出了那样的笑话,所以我觉得吧,咱俩这桩婚约能不能……”
话到此处,赵山河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他却相信,南宫卿儿应该能听明白。
可谁又承想,南宫卿儿偏生不愿意去猜,非要让其亲口说出来,“能不能怎样?你倒是说呀?”
“能不能……就这么算啦!”
赵山河一咬牙、一闭眼,索性把后面的话补全,同时还在心里边暗暗想着,“原本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互相给个台阶下多好,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要是觉着脸上挂不住也怪不得我。”
事实上,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破口大骂一顿的准备,可让他等了许久,却迟迟都没等来对方的暴跳如雷,不禁是感到很纳闷儿。
莫非,当下的沉默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还是说……这小妮子也早就想通啦,这会儿只不过就是想要从我口中得到个说法而已。
他对此有些吃不准,随即也就缓缓地睁开眼,结果映入他眼帘的一幕,竟是南宫卿儿此时正在无声地哭泣着。
好嘛,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你……是在怨我?”
他试着问询,旋即又连忙补充道:“要不这样好啦,你干脆骂我一顿或是打我一顿出出气,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直到你解气为止,这还不行么。”
闻言,南宫卿儿轻轻摇头,反倒是哭得更厉害了。
见此,赵山河踌躇满面的一抚额头,心道:“这该不会是想要讹上我吧?不行不行,不能心软,一定不能心软!”突然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看向南宫卿儿,正色道:“那你又想怎样?该不会是想要……”
话都已到嘴边,却又被他给咽了回去,还是心软了呗。
这时,杨洛似是从旁看出了些许门道,便插进话来,“卿儿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而这个难处,又只能是通过与皇族联姻才能得以解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能具体跟我们说说么?”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被他这么一提,那哭天抹泪的南宫卿儿还真就稍稍止住了几分伤感,轻声回了句,“水已经烧开啦,这就给你们泡茶。”
这一去一回,脸颊上的泪痕显然已被擦拭过。
随即,她以滚烫的开水沏上一壶竹叶茶,跟着又为杨洛与赵山河各自斟上一杯,才落座在石墩上继续开口,“不久前,国师将我爷爷叫去了皇城修道院,刚好被送往消息的我给撞上,当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