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与伤痛,哑哑的似浸满了哀伤。
说完,她冲水若寒淡淡的一笑,眼中还是弥漫上了蒙蒙的水汽,再不看他一眼,生怕那泪会不由自主的落下。
水若寒看着她的笑,听着她的话,心中莫名空了一块,眉心不由得拧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林月柳拉起阿离便离开了。
阿离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冲萧烁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萧烨看了眼水若寒,也不便说什么,只护送着他们回到了烈王府。
安顿好阿离等人,萧烨带着仇隐莫忘回到了书房,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冷冷的看向两人。
仇隐自觉护卫有失,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爷,是我等失察,这批人皆是云王一党的余孽,几大家族被灭了九族,总有漏网之鱼和死忠之士,集结了一群不入流的宵小之徒,伺机想要伏击烈王府中人。”
莫忘也跟着跪了下来,认罪道:“王爷息怒,是我等的错漏,水若寒发现了那匹疯马似被人下了毒,我们就明白这是有预谋的,我等猜想,他们也不认得……叶姑娘到底是谁,只知道她是从烈王府中出来的,便以为是、是您的家眷,是以寻机报复。”
萧烨闭了闭眼,沉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
每每有这样的灭族之祸便伴随着报复,受牵连的人太多,势必会引起不满。
加之萧恒之前勾结的党羽一定还有人逃了,这段日子,萧熠和萧烨的重点也是寻到这批人,他们应不属于某个家族,是以逃过了灭族之祸,可对萧恒的忠心依旧,报复是肯定的!
“罢了!”萧烨揉捏着眉心,道:“抓到的人严审,逼出可还有其余党羽,若没有了……”他眼神锐利而深邃,手指敲击着桌面,淡淡道:“杀!”
仇隐莫忘低头应道:“是!”
回到梦梨阁,阿离先让绿荷带萧烁下去清洗一番,换身衣服,他满街疯跑出了不少汗,又受了惊吓,浑身一定都黏糊糊的了。
支开了萧烁,阿离拉着林月柳坐下,有些心疼的看着她,道:“月柳,你……”
“少主!”不等阿离说什么,林月柳便打断了她,笑着道:“我什么都不想听。”
一肚子的话皆卡在了喉咙口,阿离也不知还能对她说什么了,只是看着林月柳唇边的笑是那样的勉强,那样的心伤。
阿离亲手烹了盏安神茶递给林月柳,道:“我没有要劝你什么,只是想说,你想好便是!”
林月柳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杯,低头细细的喝着,热茶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好似心都跟着暖了暖。
她笑了笑道:“想好了!其实早该如此了,这样他也不难受,我也不难受了。”
阿离抿了抿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样就不难受了吗?水若寒怎样她倒不知,可眼前的林月柳却好似要难受得死掉了一般。
林月柳唇边的笑意快要挂不住了,轻轻放下茶杯,佯装轻松的说道:“少主,陪着小七跑了大半日,我累了,想睡一下,午膳就不必叫我了!”
阿离微蹙眉心,心疼的看着林月柳,轻叹一声,道:“好!那你好好睡,等到晚上我再喊你起来吃饭,可好?”
“好!”林月柳的笑似是僵在了唇边一般,强撑着站起身,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了门,双手在身后将门扉拢上,倚靠着门板,脸上的笑终于隐去了。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强忍了这么久的泪终是潸然落下,无声无息,却又哀痛得好似惊了天地。
她疲惫的走到床榻旁,和衣而卧,将自己蜷缩起来,满身满心的疲惫。
从小追在他的身后跑了这么多年,她从不知疲惫为何物,总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可当今日说出了那番话后,唯一支撑着她心力的那根筋好似一瞬间就绷断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如海浪般淹没了她的疲惫。
林月柳闭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鬓角,也润湿了丝枕,好像那枕头都跟着哭泣了。
她抬手摸进自己的怀中,从贴身的寝衣中掏出了一枚小小的荷包。
那只荷包很小,皱皱的,看料子已有些年数了,丝绸早已不见色泽,黯淡无光,上面绣着两只如野鸡一般的鸳鸯,若不说任谁也认不出那是鸳鸯。
这是她十岁时绣给水若寒的,当时他冷着脸说很丑很难看,他才不要带着这样的东西日日在腰间。
气得林月柳回家哭了一鼻子,转天便做了一堆辣的糕点让修宇等人吃,吃得他们一脸生无可恋。
想起往事,林月柳笑了,可是泪也流的更凶了。
这只很丑很难看的荷包她一直没有扔掉,随身带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扔了吗?
扔掉这青春年少的祭奠!
林月柳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上的泪,她林月柳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江湖儿女说得出做得到,说放下便必然是会放下的!
睡吧,爹说睡着了,就不痛了……
修宇等人顺利出城接到了南疆蛊族,回到客栈才知阿离今日遇刺之事。
众人皆是一惊,慌里慌张的冲进水若寒的房间询问细节。
但见水若寒坐在窗棂上,他的房间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