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柳带着萧烁回到房中,他却总是抻着脖子往门口看,似在等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阿离前脚刚进门,萧烁便立马站起身,又想扑上来,却又想起黎清风的话,怕弄疼阿离,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眼神晶亮而希冀的看着她。
阿离看着这样的萧烁,不禁轻叹,勉强笑道:“小七,你这是怎么了?”
萧烁似是听不懂阿离的意思,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看阿离。
黎清风跟着进了门,笑道:“少主,你不如问他多大了?”
阿离看了看黎清风,又看向萧烁,试探着问道:“小七,你多大了?”
这句萧烁听懂了,立马伸出手,摆出五根手指头,笑道:“小七五岁了!”
三人面面相觑,黎清风摸着下巴道:“这是降智?应该是受了什么创伤吧!”
林月柳看着眼前的萧烁也很不舒服,第一次见这位七王爷还是在利州山脉时,他们偶遇山匪打劫朝廷的赈灾粮,这位七王爷虽行事鲁莽些,却也还算有些胆气,这怎么才大半年不见,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黎清风倒不甚在意,拿了块点心给萧烁,哄着他吃。
阿离问道:“小七,你身边的贴身奴才们呢?”
萧烁边啃点心边说:“他们去给我买糖葫芦了!还有芝麻饼,桂花糕……”他扒拉着手指头开始一样样数,呲牙冲着阿离笑,道:“都是阿离喜欢吃的!”
阿离听得心头发堵,堵得喉咙都跟着生疼,眼眶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许是奴才们觉得萧烁人在烈王府中很安全,是以大意了,竟没想到会出意外。
林月柳气鼓鼓道:“少主方才为何要拦着我?你听那些女子嘴里都说些什么不干不净的话?!少主若不拦着,我定要上去撕烂她们的嘴!”
阿离轻叹一声道:“这里是烈王府,那些都是烈王的女人,我们以什么身份在这儿耀武扬威?”
“那少主就这么忍了?”
阿离抿唇一笑,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
黎清风老神在在的抄着袖子,摇头晃脑道:“月柳何不学学老朽呢?”
林月柳一愣,学什么?扮猪吃老虎吗?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转头便见绿荷从长廊处走进院子,扬声问道:“姑姑可知烈王殿下去哪了?”
绿荷方才去前院拿些新鲜的果蔬肉鱼之类的,拿回梦梨阁的小厨房来,是以还不知道刚才的一出闹剧,只是看到萧烁坐在屋里吃点心,有些惊讶,回道:“王爷去刑部了,最近都很忙,大概傍晚就会回来了。”
“多谢姑姑!”林月柳得了准信儿,满意的露出一抹妩媚的笑意,还带着一丝坏坏的。
没人知道林月柳要干嘛,直到傍晚时分,众人亲眼得见林月柳上演了一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好戏。
但见她一屁股坐在了梦梨阁院门口的台阶上,双腿盘起,双手拍打着膝盖,哭天抢地道:“没天理了啊!烈王殿下啊,是你请我们家少主来的!结果少主来了受尽委屈!还从没有人敢指着鼻子骂我家少主是丑八怪啊!”
林月柳一边拍打着膝头,一边抹着眼泪,看着当真是伤心坏了的,“一个姑娘家,脸烧伤了本就难过!还被人骂丑八怪!贱人!我四皇城少主竟受此奇耻大辱啊!没天理了啊!若是在四皇城,这等以下犯上之人必得处以极刑,可这是哪儿啊?!这是烈王府,不是我们家!奴家无能啊!只能任由别人如此作践我家少主啊!”
林月柳越骂越大声,越哭越起劲,竟是招得整个花园里的奴才都在远处偷摸的围观,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骂我家少主不知廉耻,私藏男人,那黎老头一把年纪了,亏她们也能说得出口啊!自己心眼脏,看旁人就都是脏了的啊!委屈我家少主就这么忍气吞声听这群女人满嘴脏话的污蔑啊!!烈王殿下啊!这烈王府我们四皇城人住不起,还是求您放我们出府去吧!”
这一套唱念做打,样样到位,将一个哭大街的泼妇演绎得淋漓尽致,整个烈王府都能听见林月柳哭天抢地的动静。
萧烁觉得好玩,竟学着林月柳的样子一同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听她哭喊一句,便双手拍打一下双膝,俩人动作同步,竟有种莫名的喜感。
阿离坐在院中长廊里,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林月柳和萧烁排排坐的背影,实在是无奈得头疼,手抚上额,月柳不为她讨个公道是不算完的!
绿荷听得嘴角直抽抽,这月柳姑娘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清清秀秀的,还算进退有度,没成想这么豁得出去啊!
果然是江湖儿女,不比那些闺阁小姐们那般骄矜。
萧烨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幅诡异的景象,当即哭笑不得。
仇隐莫忘更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这是……闹哪样?!
立马着人去询问今日发生何事,听闻众闺秀大闹梦梨阁不说,李妙青竟还当众羞辱萧烁!
萧烨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哪个李小姐?”
“是李广明将军的小女儿。”
“哦……”萧烨想了想,又道:“今日是何人前来辱骂她的?”
仇隐刚去打听清楚了,回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