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聚成肉眼可见的黑色“地毯”。那是密密麻麻的,循着血液的香味吸引来的毒虫。
风祈眠没想到威力这么大,这架势,方圆几里的虫子全来了吧!
院中一片哗然,大家都纷纷害怕地匆忙躲闪着,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钱了,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一时间尖叫声,咒骂声层出不穷。
当然也有与众不同的,崔倾待在原地大受震撼地看着地上,嘴里喃喃道:“哇,这是什么魔术吗?好强!”
风祈眠提醒道:“你看看现在的林杳还会这么想吗?”
只见林杳脸上难得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无论他走到哪,这些虫子好像唯独认准了他…是因为那些血吗?
林杳赶紧将沾了血的衣服都脱掉,丢到远处,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脸上也沾着血,即使擦掉了也留有气味。
他感受到许多虫子正顺着他的脚爬到了他的身上,他甚至能看见一只蝎子正翘着它的毒勾,大摇大摆地蹭着他的肌肤往上爬…
崔倾赶紧躲到屋子里,“卧槽,我的眼睛脏了!啊啊啊!”
等到崔倾跑到屋子里才发现,屋子里已经躲了很多人,牙婆和大舅舅都在,哎?小舅舅呢?
小舅舅怎么还在外面!!!
风祈眠若有所感地向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心。
风祈眠眼看虫子就要爬到林杳脸上,又问了他一遍:“认输吗?”
林杳怕一张嘴虫子遍顺着爬进去,也怕他用力点头导致虫子们受惊突然攻击他,只好动作极轻地点了点头。
风祈眠对着不知何时磨蹭到自己轮椅边的少年问道:“有办法吗?”
少年正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处撒着药粉,他脚边聚着的一小波毒虫在药粉撒下去的时候瞬间停住了,片刻又调转方向,朝着林杳爬去。他将胳膊藏进袖子里,假装无事发生。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林杳,语气无辜极了:“没有,谁让他之前不投降的。不过,毒虫只对血感兴趣,等到他们将血舔舐的一滴不剩后自己就会走了。”
风祈眠瞥见少年袖口处的大片干涸血污,十分笃定道:“那是你的血。”
少年点点头,卸了浑身一直紧绷的力道像无脊椎动物一样瘫靠在风祈眠腿边。
少年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额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他浑然不觉般抬起黑白分明的眸,仰视着风祈眠,一字一句说道:“我叫沉愿,沉默的沉,祈愿的愿。”
这人的眼睛倒是最为好看,风祈眠这样想着。
他看到即使满头大汗也仍装作漫不经心的少年张了张嘴,似乎用气音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毫无防备地昏睡过去了…
风祈眠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林杳抱歉地说道:“没有办法,你撑住等它们走就没事了。”
“那人什么情况?”王霖小声问着牙婆,没注意到旁边暗中观察的崔倾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有打断他们的对话,反而正大光明地偷听起来。
牙婆声音带着慌乱:“这…我也不知道啊,那人是我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的。他们本想把他卖到南风馆或是醉香楼去,还是我给人救下,花了我足足三十两银子呢!”
现在的牙婆已经全然没了之前的心思,只有后怕和庆幸。幸好她没来得及对沉愿做些什么,不然那竹筒里的血没准就是冲她泼的了!
“不知底细的人你也敢收,倒是胆大!”
牙婆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太子殿下的小厮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牙婆低着头不敢反驳:“是奴没有查清底细,等殿下走后便将这人请出去。”
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殿下若是责罚,奴甘愿受罚,只是今日这事能否请您跟殿下说,不要说出去。”
没办法,若是让人知道她连底细都没查清,就私自往府里带人,还没有好好管住,让他混进了太子要挑选的人中,她这生意以后还要怎么做下去?
“那我可不答应,又没有好处收。不过…”
王霖瞪了崔倾一眼,示意他莫要再借着殿下的名头瞎胡闹。
谁知崔倾只是递给他个放心的眼神,盯着满脸绝望的牙婆,继续说道,“你若是把那人送给我们殿下,便一切都好说。”
牙婆现在巴不得太子把沉愿收走,一刻都不想再见他,再说把沉愿送给太子也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小命肯定是能保下的。这么一想她瞬间不觉得亏钱的肉疼了,连忙答应:
“奴觉得甚妙!”
—
直到林杳身上那层密密麻麻的虫子逐渐褪去,众人才敢试探着走回去。
林杳等到最后一个毒虫从他身上下来后,这才小心翼翼地仔细查看着身上有没有伤口,等到发现没有便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掩面大哭起来。
众人都觉得他可怜,却都不敢上前安慰,生怕他身上还有虫子,就算没有也觉得很是膈应。
风祈眠仍坐在刚刚的位置上,只不过腿边多了个沉愿而已。
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变数,却导致只有崔倾一人敢靠近,王林雨同志和牙婆老阿姨都躲到了两米远的位置上。
“这人现在都睡过去了,应该没危险了吧?”崔倾边说着边试探着戳了戳沉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