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你入军营才八岁,那颐指气使的模样小大人似的,还真就唬住了不少人。”
“不过你这人也好骗的紧,玲珑丫头当年用点小伎俩,就把你拿下了。”
“其实你醉酒那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后来她向我求援,我也只能让军中将士将你灌醉后,送入洞房。”
云擎天似是听到了惊天大秘,一时有些想不通。
没想到这半生的污名加身,弄得人尽皆知,竟然是个局,玲珑这个傻丫头,终究是为情所累,落了个红颜枯骨的下场。
半晌才道:“唉,只是可惜了玲珑,若早知道上面那位打的是那个主意,就该顺了上面的意思,何故让玲珑枉送性命。”
“玲珑她自己不觉委屈。只是可惜了几位公子,但愿剩下这一位与他有血缘,能手下留情才好。”
两人按照地址所写,在一座宽敞的大峡谷中看见了几顶军帐。
二人不由分说向中间那最大的军帐奔去。
西齐士兵多加阻拦,箭雨如蝗,两人一生戎马,配合的天衣无缝。
就这样一直闯进了军帐,也未伤分毫。
帐内大白天依旧牛油巨烛高燃,能让进来的人看清里面的情形,只见帐内桌椅杯盏齐全,却空无一人。
二人知道已然中计,也不慌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偏殿。
里间一张小榻,上面躺着个人,正是八皇子殿下,面目灰败,显然死去多时。
二人想也不想,一把抱着榻上之人向外逃去。
外面已经被西齐士兵包围,云擎天逆着如蝗的箭羽开路,他的岳父抱着八皇子尸身向外冲去。
刚行出帐帘,身后爆炸声轰隆隆响的地动山摇,立时火光冲天。
三人被那爆炸的气浪冲出很远,掀翻在地。
待到爆炸声平息,云擎天吐出几口鲜血,身上的土已将他掩埋,他缓缓起身,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八皇子尸身就在他不远处,抱着八皇子的老搭档,他的岳父,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现场惨不忍睹。
没想到这次他的岳父竟是先走一步,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西齐那些弓箭手也没能幸免,巨大的冲击波令很多人都吐血身亡,几个有气息的也无力起身。
面对眼前的一切,云帅还来不及悲伤。
远处奔来的西齐元帅李国忠已经将手中长枪抵在了他的咽喉。
那距离只要呼吸稍重一些,都会刺破喉咙。
李国忠横眉凛冽,双目不怒自威,再没了往日的朴实敦厚之感。
微怒道:“云帅不在谈判桌上好好详谈,来到我西齐帅帐是何道理?”
云擎天同样气势如虹:“李帅的营帐布满炸药,藏着我大梁八皇子尸身。又是为何?”
“我八皇子是怎么死的?”
他无惧李国忠长枪交颈,缓慢将八皇子仪容整理好后,脱下自己身上披风将他盖住。
这本是为自己准备的裹尸布,如今却只能让八皇子殿下先将就着用了,只希望八皇子不要嫌弃才好。
他该感谢八皇子殿下在京中对阿音的照顾。
也要感谢八皇子力排众议,亲自将安分守己的柳大人家的小公子送来大西北。
总算是让老皇帝在天音身边少埋了一颗钉子。
李国忠本也是西齐名将出身,对云擎天也颇多仰慕。
如今只得道:“云帅何必明知故问,他是小徒日前所救,而杀他之人,云帅看不出吗?”
云擎天一听这话,顿感生疑,敞开八皇子尸身,顿感脑内轰鸣比之刚刚爆炸之声更甚。
那伤口竟是云家军惯用的饮血军刀,这怎么可能?这一次又是谁参与其中了,留下这弑杀皇子的罪名,让云家军怎么洗脱?
再一细看,八皇子嘴唇隐隐泛着黑,指甲上也已呈现乌黑之状,看来他的死因还有中毒。
这样一来,他的尸身就是洗清云家军罪名的重要物证。
只是不知道那暗箱操作之人,是否会允许八皇子殿下尸身运回京城。
好在阿音人还未清醒,这一切她自是摘得干净,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贬为庶民。
云擎天有些后悔,不该在寒山之上将阿音重新拖回乱局中。
这刀尖上的权利争来夺去,谁保江山都是身后事,何故再将阿音推入火坑。
西齐兵士们见眼前之人,剑眉虎目,冰刺般的眼神充满阳刚正气,面上几点猩红血迹,战损后的美艳略带几许绝然。
细白如瓷的双手,皮下血管如青黛,这样貌,这气场。
若说他三十上下的年纪,绝不会有人质疑。
这时李国忠道:“云帅一生戎马,手底长枪,平生未逢敌手,今日可否让李某领教一二?”
云擎天见周围旌旗烈烈,只以为自己会被生擒杀害,没想到西齐元帅还肯让他出手。
这也算是军人与军人之间,强者与强者之间最高的礼遇了。”
没想到这西齐元帅倒是个君子。
云擎天向李国忠深施一礼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多谢李帅承全,李帅,请。”
语毕,李国忠说了句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