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楼带着他的临时爪牙在御剑山庄住了下来,御剑山庄以铸剑闻名,朝廷有战事时都在这里订做大批武器。
因而皇帝赐名‘御剑山庄’
当然御剑山庄虽得皇帝赐名,却不属皇家产业,大批江湖高手,武林人士也要从山庄锻造武器。
而且总有一部分人痴迷于削铁如泥的宝刃,开碑裂石的兵器。
这样一来御剑山庄作为朝廷与江湖夹缝中生存的产业,却混得风生水起,成了谁都不敢得罪的主。
梅笑楼想吃雁归楼烤的山鸡并未等多久。
那眉目英俊的沈秋词,虽说是这巨大产业的主子,可人才二十出头,也正是贪玩的年纪,几日后见雁归楼没什么大碍,就约两人去了大山深处狩猎。
半天下来收获颇丰,打了几只山鸡野兔,找了个深水潭边三人安营扎寨,决定大干一场。
梅笑楼一边忙着洗剥野味,一边还不忘向沈秋词告状:“本来是可以多猎两只黄羊和一只小鹿的,都被小楼放跑了。”
雁归楼也不是在乎口腹之欲的人,在她眼里吃肉与吃青菜没什么区别,若让她选似乎更喜欢青菜多些。
听了梅笑楼的抱怨安慰道:“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明天还要继续往深山里去,扔了又浪费,何必搭上它们的性命。”
沈秋词道:“前辈太过仁慈,这与传言不符。”
雁归楼道:“我杀人从不手软,只是那对黄羊是对雌雄夫妻,小鹿尚未断奶,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梅笑楼道:“小楼还是太过善良,人若都像这林间野兽就好了,你放它生路,以后也就不再相见了。可是外面那群穷凶极恶的匪徒,逃得活命就想着反扑,不达目的不罢休,也是让人心烦的紧。小楼又打算如何处理。”
雁归楼道:“活的越久,见这世间的罪恶就越是难以接受,那些世家门阀,谁家不是用背地里的肮脏龌龊,撑起表面挥金如土的生活,既然被从上流社会剪除了,自然有被剪除的道理,想死灰复燃的我不介意送他上路。”
沈秋词拨了拨篝火道:“雁前辈如此嫉恶如仇,是您有亲眷曾遭遇迫害吗?”
问题来的如此猝不及防、雁归楼仰躺于地,望着远方西北的天际。
天空湛蓝如洗,朵朵浮云似白衣,那洁白的云朵下有一座大宅子,那里亭台楼阁,殿宇恢宏,都是百姓亲手所建,眼前又浮现出那一幅幅画像,是什么让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墙上的妙手丹青。让那辉煌宏伟的宫殿变成了无主宅院。
闭上眼睛,眼前的画作更加清晰,当年八九岁年纪的她看不懂,如今两年过去,十一岁的她依旧看不懂,为什么世间如此险恶,为什么所有人都能一如既往活的安然,唯有她云家举步维艰,不是老天不开眼,只是对她云家人格外苛待罢了。
许久后方才答道:“雁七自小山中修习,不识人间疾苦,不过我却见过一个世家财阀,他们有着首屈一指的地位,天下共仰的财富。”
“只是很少人知道,他们其实穷的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第一任妻子生产时,是靠岳父一家置办的洗三礼。”
“第二任妻子娶的是管家女儿,这两家人穷到一块去了,连产婆都是自告奋勇前去接生的,没捞到什么好处不说,见主家可怜,听说把自己的首饰都留下了。”
“后来消息传出来,那妻子再生产时,百姓都会主动送些衣物吃食过去。”
沈秋词道:“世间还有这样至情至性的家族,前辈不如引荐一二,以我御剑山庄的财力,帮扶一个落魄家族简直易如反掌。”
雁归楼心道:“他们家人员那么多,别说你一个御剑山庄,十个御剑山庄也不行。”
嘴里却说:“根深蒂固的家族信念,早已积重难返,若不自己寻求出路,落没只是时间问题,别人爱莫能助的。”
这时梅笑楼讪笑道:“那后来呢?是不是又娶了高门贵女为妻,逆风翻盘了,民间的话本故事这样的桥段不少呢?”
雁归楼道:“故事源于生活,确实是娶了高门贵女,只可惜那女子是个福薄的,也或许是这家主克妻的厉害,成婚不到一年妻子就去了。”
这时沈秋词接话道:“前辈所言之人,若正如秋词心中猜想,那的确是秋词托大了,爱莫能助。”
梅笑楼听的云里雾里道:“贤兄、你二人所言何人,为何帮衬不得。”
沈秋词道:“大西北、镇北王爷,执掌数十万云家军,云擎天元帅。”
见雁归楼未语,显然已猜中,又道:“前辈能与擎天元帅有交集,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他现在手中长枪还是我家祖父亲手锻造。”
“当年元帅上京迎娶乐安公主,惊动京城,秋词曾在人群中有幸见了一面,真乃天人。”
“不光秋词有这等想法,京中百姓皆有此感。”
“只可惜未与乐安公主长久,又添新伤,听说当年乐安公主生下的世子爷因是早产,身体孱弱,静养在寺中,也是命在旦夕,五年后才派人接回了西北。”
雁归楼喃喃道:“帝王的筹谋,没什么可惜的!”
沈秋词道:“是啊!早年间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