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雁七公子的真实身份,往日那点相助之情也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雁归楼是什么人,传言说那个人强大到一个人就可灭了一个匪寨。
他出现的这两年,几乎成了所有人的劫数。
说这话可能有人不信,但你不妨想一想,有多少匪寨都与朝中官员有牵连。
否则一帮贼寇,怎敢公然抢劫官家的财物。
众人没说一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眉来眼去的劲,让人想法挺多的。
但几乎不用打个商量,第一时间做出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
那就是一定要让雁归楼把命留下。
否则就他那武功,离宫后就飞鸟化凤了,哪里寻去。
可问题是总要有个人先出头。
这时旁边沐大人道:“哼,到底是出身草莽,养不熟的白眼狼。两年来圣上诸多恩宠提拔全然不顾。”
旁边长的尖嘴李尚书大人也道:“两年来,雁归楼的大名传遍大江南北,七公子的脚步到过皇宫的每个角落。”
“若此番就让他这般离去,日后再想进入这皇宫,岂不如同进入自家后花园。”
这话简直扎进了老皇帝心口,老实说,对雁归楼这个人,他是喜欢的紧。
有办事能力,又从不招灾惹祸,仿佛就是上天派来守护大梁江山的。
但有一点李大人说的没错,这个人行踪诡秘。
虽然是为他办事,但他每每总是觉得那就是雁归楼在办自己的事,而他这个皇帝只是沾了个光而已。
一句话,这个人朕驾驭不了。
见皇帝没有发落雁归楼的意思,满脸褶皱的姚大人只好煽风点火道:“对呀,对呀!此等危险人物,岂能容他离去。”
话说得一字一顿,言辞恳切,话语铿锵有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忠臣在上死谏呢。
雁归楼听在耳中,还以为接下来姚大人会有个撞柱身亡,以死明志,血溅当场的戏码。
他怕血溅到自己身上,都做了起身跑路的准备,可惜等了半天,没等到呀!。
陈大人操着一口闽南口音道:“雁归楼,亏你还是皇家影卫的首领,连我们这些没见过影卫成员的人都知道,皇家影卫暗中对敌三国细作,纪律向来严苛,皇家影卫有进无出,这是铁律。”
“即便是死了,也不能亮出影卫的身份,你这样公然叫破自己,难道真的是不将我皇放在眼里?。”
这话简直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去了,皇帝眼中的雁归楼就是目空一切,目中无人。
他是帝王,善于权谋,凡事讲究个利益平衡,朝中大臣那些你争我夺的小把戏,他非是不懂,每每让他们互相牵制,这龙椅才能坐的安稳。
他不怕朝臣有缺点,有了缺点才好拿捏。
偏就是下面跪得笔直的雁归楼,不爱钱财,不近女色,也不爱权势,几乎没有弱点。
噢,说起女色,这个人还太小,别误会,不是年龄小,而是身体小的意思。
看着皇帝没表态,闽南口音的陈大人只得又加把火道:“既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要为我所杀,雁归楼,你今日之举换在其他三国,下场皆会如此。”
“圣上惜才,不忍你身首异处,可是你也不能恃宠而骄,挑战皇权。”
“这天下终究还是皇上的天下,你也不过是皇上的子民而已,为社稷出了点力也是应该的,怎就如此骄纵,视天威如无物!。”
这时旁边顶着个圆圆胖脑袋的沈大人,状似好心地弯下腰来,面对雁归楼道:“七公子,诸位大人也是好意,没有威逼你的意思,不如你就安心留下来,今天之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全当没看见。”
见雁归楼依旧沉默不语,低垂着眼帘,如老僧入定一般。
旁边尖嘴猴腮的李大人道:“既然你执意离去,皇宫隐密所知甚多,你又如何保证不将这些隐密卖与其他三国。”
这时严相爷接话道:“雁归楼,你既不肯效命于陛下,又知之甚多,若不废去双眼折去双手双脚,废其武功,诸位大人怎知你将来不会投靠别国,或是投身江湖与我皇做对。”
殿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好好的朝会搅成了菜市场。
可是老皇帝拈须不语,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其实内心也一直随着众人的话起起伏伏。
但他知道雁归楼既然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将自己暴露人前,那他皇家影卫这个身份是绝对不能再做回去了,。
将来他要面对的,可不只是这些群臣的谩骂与讥讽呢。
而雁归楼本人,听着那些恶毒的进言,也是看戏一般,仿似事不关己。
这时他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他稚气未脱的小脸,面显几分苍白,眉毛浅淡,似乎还没长出成年人该有的浓黑粗犷。
双眼又大又圆目光犀利,如同蓄势待捕食的小狮子一般。
唇红齿白,两腮还带有几许尚未退去的婴儿肥,超小号一双柔嫩小手,指甲如葱皮一般薄若半透明状,玫红的指腹上,指纹还未长至清晰。
这就是一双十岁稚童的手,若不识此人,很难将他与一夜间挑了京恶谷上千人的雁归楼联系在一起。
只见雁归楼从袖中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