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扑哧一声。
只见冷亚甫向天猛地喷出一口血雾。
杨子伦持刀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他。
冷亚甫艰难地站起来,胸口剧烈抖动,急速喘息着。
这个杨子伦力大无比不说,功夫竟如此怪异?
自己元力尽凝、绝招尽出,被他轻易化解不说,一个照面自己就差点陷入死地?
冷亚甫强忍着涌上喉咙的鲜血,心中念头急转。
只见他的周身元气如长河奔涌,朵朵似白云飘荡,手中长剑电蛇环绕,剑芒跳跃不定。
冷亚甫手持长剑,再次指向了杨子伦。
杨子伦轻蔑地笑了笑,对他勾了勾手指。
“哈批,再来。”
冷亚甫倏然掉头向着校场外就跑,身形疾如鹰下惊兔,快似虎口羚羊。
啊?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齐齐傻了眼。
刚才冷亚甫凝聚元气那阵仗,大家都以为他是要拼命,结果他是要逃跑?
冷亚甫你可是修行者啊,真是丢人啊,尤其是场上的修行者,无论敌我都齐齐暗叹一声。
军士们更是嘘声四起。
杨子伦抽出冷钢大冷腿,盯着冷亚甫狂奔的背影,心念一动,嗖的一声将大狗腿掷出。
黑色大狗腿倏然一闪似钻入了虚空般不见。
噗的一声。
六十步外的冷亚甫身形突然一晃,大狗腿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后脑。
他向前跌跌撞撞地又跑了几步就猛然扑地,浑身不断抽搐起来。
嘶。
场外一片吸气声响起。
原以为冷亚甫虽不要脸面,但总算可以逃出生天。
结果杨子伦随手将怪异黑刀一掷,六十步外就击杀了他?
杨三羊心道足足有六十步啊,还是修行者,照样被野人哥这把刀击杀。
我就说只有野人哥这把刀才是法器的嘛。
想到阿牛把野人哥的火折子、水壶、弯针等都认定为法器,杨三羊就忍不住想笑。
此刻他对自己的高明眼光大为夸赞。
伦哥这把刀果然怪异啊,樊思成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它的感觉,对自己的直觉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云乔捂住嘴心中惊诧不已,为何这把黑刀在杨子伦手中竟如同修行者法器一般?
冷钢大狗腿的惊艳表现也震惊了薛雪儿。
最初她见到杨子伦精妙的身手和这把怪异黑刀时,心里就对他有了点说不出的忌惮。
她现在才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份忌惮是什么,这把怪异黑刀刚才的表现已堪比修行者的法器。
从韩希成被杨子伦的朴刀劈倒开始,陈铭就一直在瑟瑟发抖。
陈铭是清河谷的修行者,出身一个小家族,一直以来他的胆子都比较小。
自从分到秦立强他们这一组之后,陈铭成天被玄武堂这几个修行者呼来喝去地指使。
那晚和斥候营的拼杀,陈铭是不愿意的,但慑于秦立强的威势不得不参加。
现在杨子伦杀上门来,几招就镇压韩希成、冷亚甫,铁血一般的手段让陈铭胆寒。
秦立强被杨子伦彻底震住了,他心中的信心在急剧消退。
“杨子伦,你已杀了我玄武堂一名修行者,重伤了一名修行者,就到此为止,我玄武堂也不再追究,如何?”
秦立强开口了,他准备暂时服软。
“你个哈批,你说停就停,你说不要就不要?”
“你这么牛逼,你到底是谁啊?”
杨子伦嘲讽地骂道。
“杨子伦,他们可是修行者,已经一死一伤,你还要怎么样?”
“修行者怎么了,身体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一条命能抵十条命?”
“杨子伦,现在收手,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何?”
杨子伦轻蔑地说道:“哈批,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到底凭的是什么啊?”
“是你那长老叔叔吗?”
“你杀我斥候营兄弟的时候,杀了一个又一个,怎么没见好就收?”
“你凌辱郑营长夫人的时候,她说了不要的吧,你个哈批为什么不停?”
杨子伦陡然提高了声音。
郑天铎紧紧攥着拳头,身体微微发抖,看着杨子伦大杀四方,他正心潮澎湃。
现在轮到秦立强这个主使者了,郑天铎自然不愿意他就此收手。
杨子伦厉声喝道:“凭什么你想干就干,你想收手就收手?”
“你说啊,你告诉我一个道理啊?”
“难道就凭你们是修行者?”
“狗日的修行者到底是什么几巴玩意儿,有这么伟大?”
秦立强默不作声。
看着杨子伦对着秦立强破口大骂,尽情羞辱修行者的场面,众人禁不住面面相觑。
杨子伦用刀尖指了指陈铭,说道:“这个哈批,你先来。”
陈铭一下子就崩溃了。
他大叫道:“我没有杀过你们的人啊,一个都没有啊,樊师兄救我啊。”
樊思成默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