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只剩下南忻寒。
他转头看向落星辰,只见落星辰依旧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放弃,看来对于娘亲的事情,她抱着很大很大的决心。
“星辰,你听我的,不要再去追究这些事了。”这是南忻寒第一次喊落星辰的名字。
“南宫主,因为这个真相,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整天生活在阴暗当中,受尽苦楚和白眼,你还要我放弃,那请问,这么多年有谁给了我一个交代?”落星辰丝毫听不进去,反问南忻寒。
说得南忻寒一阵无语,被落星辰的话给问住,不知道怎么反驳。
墨言帆顺利的从院子里把落星辰给拉出来了,落星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忻寒,道:“既然已经被您发现了,有些话也不必拐弯抹角,你在自己的西厢房间里给我娘亲摆了香案,还给她上香,是什么意思?”
南忻寒惊了:“你怎么知道?”
落星辰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一双眼睛里的倔强是那样明显认真。
南忻寒知道从她嘴里肯定听不出真相,他又转眼看向墨言帆:“你们跟踪我?”
“不是跟踪,只是你自己做了什么,终究瞒不住。”墨言帆直接否认了南
忻寒的猜测。
“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停手,还是那句话,你们有权阻止我的行动,但是无权干涉我的决定!”落星辰说完,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落星辰的身影渐行渐远,墨言帆没有再看南忻寒一眼,从他旁边擦身而过,跟在落星辰的后面一起远去。
直到俩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南忻寒才蹲下来,在清清冷冷的夜色里,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曼妙温柔的身影。
这一切,终究是他当年犯下的错误,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还的。
这一点,其实南忻寒很清楚,但是死心里,他却还是不希望落星辰查出这件事,不想她知道当年谢清丹的事情,想让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地底。
但是很显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落星辰有她自己的思维和想法,她不会听任何人的话,而墨言帆是全程支持她的,也不可能劝她,甚至会帮她。
这一点,从墨言帆的那句话里就可以看出来。
落星辰和墨言帆双双离开了天陵山庄,一路上,大概都是知道了,天陵山庄内的人全都当做没有看到他们两,就这么畅通无阻
的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的天清逸,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飘着水汽,他轻轻的放下茶壶,看着自己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却久久没有动,只是看着。
没过一会儿,南忻寒就敲了敲房门,走进来了。
天清逸伸手在自己前面的位置上一指:“坐。”
南忻寒走到他面前坐下来,天清逸这时才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她情绪如何?”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用多说。
南忻寒摇头:“不是很好。”
天清逸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南忻寒也直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到底,当年是我的错,你又何必用这种方式惩罚你自己?”
“如果不是我,也许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天清逸一贯清冷无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而且异常剧烈。在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显现出极大的情绪,甚至用力到就连茶杯都要被她捏碎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当年的情分上,我定会亲手杀了她。”天清逸冷酷的抬起眼,一双眸光如同有实质的利箭,射向南忻寒。
“说来说去,她当年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都是因为我。”
南忻寒苦笑:“这么多年她一直噩梦缠身,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以后,甚至想过寻思,若不是为了轩儿,只怕就真的寻了短见了。”
“若是真的愧疚,当年就应该直接去云羽山庄请罪,也不用还好好的坐在这里。”天清逸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走过的衣角。
只留下南忻寒坐在那里,静静的品味着嘴里苦涩的茶水味儿,就如这些年他的人生,也是苦涩的,还有悔恨。
落星辰的情绪从天陵山庄里出来后,就一直都不平静,心中的酸涩和苦闷都深深的放在了心底,压抑的太久太久,等到了房间里,她终于压抑不住,埋头在桌子上,无声的哭起来。
墨言帆走到她的门外,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哭腔,手一顿,顿时门好像成了一道烫手的屏障,让他失去了推开的勇气和动力。
算了,她需要时间去舔舐伤口。
墨言帆想着,就这么站在门外守着,别让其他人来了打扰她。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落星辰哭着哭着就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醒来眼睛还酸涩的很,十分的不舒服。
她揉了揉
自己的眼睛,站起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顿时一阵烦躁,走过去打开门,发现墨言帆正站在门外。
“墨言帆?”
落星辰的房间在二楼,墨言帆站在二楼她的门外的栅栏边上,双手撑着栅栏,不知道在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