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一把好手;最主要的,他处事冷静,心思敏捷,善能体察主人心意,虽然性格不太讨喜,却也深得何禹廷等人的认可。
所以自从先前的武师应传霖出了点意外、离开侯爷府后,府里的武师便换成了他;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府院内外做着他的本职工作,按部就班,恪尽职守,雷打不动地到了现在。
言归正传。此时阿三闻讯赶来,冲着何禹廷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还是以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何禹廷都见怪不怪了。
“阿三,你来的正好。本宫命令你立即将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就地正法!”
阿三淡淡地应了一声,抬手拔剑。
只听“錚“的一声龙吟,凛冽的剑意从剑鞘之中汹涌而出,瞬时房中一道夺目的霹雳划过,剑风荡起,剑势已排空而至。
接着便听到有人惨呼一声,血光一片。
于氏尖叫一声,惊恐地捂住了双眼。末了,当她乍着胆子慢慢地把手指一点点移开、看清楚了发生在眼前的一幕时,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她看到阿三扬手出剑、当胸刺中的人不是何禄为,而是何禹廷!
此时不但于氏,就连何禹廷自己也不明白。
那剑刺中了他的心脏偏右一指,深及数寸,这还多亏他当时反应机敏,见情形不对奋力一侧身子,否则长剑直透前心,当是立时毙命了。
饶是如此,何禹廷亦是伤得极重。
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捂着胸口,迷离的血色如湍急的泉水般喷涌而出,沿着指缝汩汩滔滔渗透出来,绵绵不绝地淌落在地板上,晕开成河,转眼便成了一大滩,猩红猩红的,直令人触目惊心。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像纸一样惨白,浑身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战;最终他支撑不住自己簌簌发抖的身子,软塌塌瘫倒在了地上。
他无血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暗哑的声音,“为……什么……”
阿三冷冷哼了一声,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就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情与他一点关联也没有似的。
何禄为施施然走到阿三跟前,笑微微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何禹廷,勾着唇角,笑如新月,“你说呢?”
这时何禹廷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原来这么多年来,侯爷府的所有武师都是经过何禄为——他这位精明强干的管家亲自把关找来的,包括先前的应传霖,还有眼前这位冷血无情的武师阿三!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明白自己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太过信任与依赖身边这些人了,而这些人其实早就狼狈为奸、早就与他貌合神离了。
说不出的悔恨之意浮现在他的脸上,可是这一切他知道得都太迟了。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不甘心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断断续续道:“原来……原来你们早已沆瀣一气,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弑主犯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不怕……”
何禄为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嘴角勾过一抹讥嘲的笑意,得意洋洋道:“不,你说错了!何禹廷,现在你已经不是我们的主人了,所以我们就算是杀了你,也算不得弑主犯上、大逆不道!”
“什么?……”何禹廷似乎呆了一下,疲惫的脸上呈现出一股死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