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前几天你收留的那个从长安来的落难书生就是他呀!原来他这几天一直都躲在你这儿哪!……说,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凌云挟持白羽,要李瑞允放了丁梦轩;李瑞允忽然明白过味来,不由满眸猩红、阴凄凄道。
丁梦轩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嘴唇无法遏制地抽搐着,切齿道:“李瑞允,你以为你自己是这样的人,所以其他人就该都像你一样吗?你这样说,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自己!”
李瑞允勾着嘴唇望着他,眼神里的不耻都要溢出,“怎么,现在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几天,你还敢说你们俩没有奸情?你在唬三岁小孩呢?”
丁梦轩气得浑身直抖,颤声道:“李瑞允,枉我死心塌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你……你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丁梦轩,你也用不着赌咒发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心里会没数吗?你以为只说几句狠话就能让我信了你吗?哼,平心而论,你敢说你从来没有对面前这个男人动过感情?……“李瑞允冷笑一声道。
“我……”丁梦轩芳心不觉悸动了一下,眼神亦变得晦涩难懂。她的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伤痛的过往,宛若滔滔江水泛滥成灾,从她灵魂深处喷涌而出,排山倒海般倾泻过来,令她几欲崩溃。
望着丁梦轩那痛苦纠结的神情,凌云剑眉一扬,接过话茬道:“李瑞允,我在这里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与丁小姐之间一直是清清白白,绝无半点越轨之举。
“不错,幼时我是与丁小姐有过婚约,可那也只是我们父辈的一个约定,并不是我与她所能决定的;而事实上,我与她之间既无夫妻之名,更别提什么夫妻之实。
“我与她也曾因为公务或者其他缘故有过一些来往,可这也只是一些正常的交往而已;甚至后来我与她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也不都是拜你李帮主所赐吗?——李瑞允,你的反间计用的真好,凌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李瑞允眸底血色邪魔慢慢涌动,声音低沉暗哑,似乎禁锢着一头野兽,“凌云,别假惺惺地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了,你与这个贱人之间的那些暧昧之事当我不知么——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嘴角淡然一扬道:“李瑞允,我与你之间水火不容,势不两立,那些事情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退一步说,如果我与丁小姐之间真的有私情,我只会迫不及待地告诉你,到时候看到你李帮主颜面无存,暴跳如雷,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地隐瞒这件事情呢?”
李瑞允目露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也许为了这个贱人着想,你真的会隐瞒你们之间的丑事!”
凌云冷冷道:“随你怎么想好了。反正丁小姐现在是你的夫人,你跟她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难道你连自己结发妻子的为人都不了解吗?
“李瑞允,现在我没空跟你罗嗦,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放了丁小姐,我也放了白羽,皆大欢喜;第二,你杀了丁小姐,那我也杀了白羽,你折一左膀右臂,同时又痛失至爱之人——李帮主是聪明人,究竟该何去何从,你可以自己决定!”
李瑞允脸上出现了一瞬的凝滞,踌躇着低下头去。
白羽木然道:“帮主,不必在乎我的生死,先杀了这贱人,然后再把凌云拿下!”
李瑞允阴鸷的眸光一转,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道长,我不能这样做。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更是我的父兄师友,在我心目中,你比什么都重要,我失去了什么,也不能失去你啊!”
“帮主……”白羽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濡湿了。他眼圈泛红,目光流转着氤氲,沙哑着嗓音道:“有你这句话,贫道哪怕是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都是自家人,道长又何须如此?……”李瑞允眼眸深邃地望着他,沉声道。
然后他把脸转向凌云,一抹凌厉从眼中一闪而过,“凌云,我想好了,你把道长放了,我把这贱人留给你!”
凌云微微点点头道:“如此,你我一言为定!”
“好吧,事已至此,你就随他去吧!”李瑞允薄唇紧抿,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望向丁梦轩道。
“梦轩,其实你我之间的结合,原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今天,这场错误终于结束了……”
说罢,他手上用力,蓦的一推。
丁梦轩的身躯随之飞扬而起,宛如一只翩跹的蝴蝶,径自向着凌云飞了过去。
凌云“孤云出岫”,一把推开白羽;然后“烘云托月“,探手接住丁梦轩,望了李瑞允一眼道:“李瑞允,希望你我以后再也不要相见!”
说罢,抱起丁梦轩涨身而去;翩若惊鸿,几个空翻化入云际。
李瑞允走上前,抬手解开白羽的穴道,关心地问道:“道长,你没事吧?”
白羽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这么轻易地就放这个贱人走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李瑞允轻叹一声,脸上忽然现出一股悲戚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