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允等人挟持着凌云,欲到京城的刑部尚书府去取龙凤玉符。在城门口被大内侍卫统领李之山拦住,进行例行检查。
这时,在马车里的凌云忽然听到外面的李之山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王爷。”
“王爷?……”他的心不自觉地震颤了一下,“难道是晋陵王爷?”
刚刚有了这个念头,忽觉肩头一麻,已被身边的李瑞允出手如电封住了哑穴。
李瑞允把唇角贴近他的耳际,声音细若蚊蚋、却又字字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凌云,我劝你别动什么其他的心思,好好呆在这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两人靠得极近,对方滚烫的体温几乎要逼到他的跟前,彼此之间呼吸可闻。
李瑞允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轻扬,撩拨着他的颈项,怪痒痒的。他很不自在地往外侧了侧身形,尽量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望着凌云那抗拒而嫌弃的表情,李瑞允不由戏谑地勾了勾嘴角,脸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时,只听外面一个声若洪钟的话音道:“李之山,今日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正是晋陵王爷赵甫。
李之山毕恭毕敬道:“启禀王爷,暂时还没有;若一旦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卑职必会第一时间禀报王爷。”
“那就好。”晋陵王爷点点头。这时他微微蹙了蹙眉心,目光灼灼望向那马车道:“对了,这马车里是什么人?”
说着走上前来,看那架势,是想掀开车帘往里瞧瞧。
李之山急忙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用身形挡住了车门,脸上陪着笑道:“禀王爷,这辆马车卑职已经检查过了,是兄弟二人。弟弟得了风寒,不敢见风,哥哥在一旁照顾。
“这种病人病势沉重,不宜见人,而且极具传染性;王爷乃千金之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卑职以为还是不要见了吧!”
晋陵王爷有些困惑地“哦”了一声,犹疑的目光在李之山脸上转了转,面容上出现了一瞬的踌躇。
马车里,凌云觉得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越跳越快,都要从喉咙里蹿出来了;被锁链紧紧束缚的双手亦慢慢攥紧,手心里湿漉漉的,全都是汗。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嘶吼着:“王爷,求求您,快点打开车帘,快点打开车帘啊!……
“只要您打开了车帘,我就可以得救了!就不用再被他们逼迫着去取什么龙凤玉符了,因此也就能去见圣上陈述冤情了!而李瑞允、李之山这些乱臣贼子的恶行就会马上暴露,一切难为之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的嗓子里急得冒火,心里更是急得要命,只是自己受制于人,哑穴亦被制住,嘴里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况又有李瑞允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瞅着他。
此时的李瑞允,敛着猩红的眸子,周身涌动着凛冽的杀机,周围的空气亦跟着冷凝了几分。
他那嗜血的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他:“凌云,你要是敢动一动,我立马就杀了你!……”
所以现在的凌云,也只能干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
空气在这时出现了一瞬的凝滞。
李之山幽深的目光一转,转过脸冲着白羽等人不耐烦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都堵了后面人的路了!”
白羽心领神会,惶然应了一声“是”,带着众人急匆匆向城门赶去。
晋陵王爷终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真是可惜,这么好的一次扭转局势的机会,就这样白白错失了……”
凌云无法掩饰的失望之色行于脸上。那道僵了不知有多长时间的脊背在这一刻也蓦的塌陷下来,露出了最真实的疲惫与悲哀。
他无力地把自己的身躯靠在了后面的车背上。心里原本升起的一线希望,就如茫茫草原上闪烁的星星点点的焰火,转眼被一场大雨给无情浇灭了……
太阳已经越升越高了。淡淡的云彩在遥远的天际漫无目的地飘移着,天空被晕染得色彩斑驳,沿途的景物亦被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李瑞允与白羽等人终于顺利进了城,挟持着凌云来到已被查抄的刑部尚书府。
自从这里被查封以后,已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少,府门前曾经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此时亦呈现出一派萧条破败的景象。
白羽在府门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李瑞允也推着凌云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他不容分说抬手摘下了凌云眼睛上的黑巾;立时一束强烈的日光直射过来,刺得凌云眼前一片恍惚。
他急忙阖上双眸适应了一会儿,才又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瑞允吩咐身边的几个天枭弟子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一旦发现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余下的都随我来。”
众弟子皆屏息凝神,异口同声道:“是!”
李瑞允又回头,目光灼灼望了白羽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便推着凌云径自来到刑部尚书府门前。
凌云抬起头,望着刑部尚书府大门上那触目惊心的封条,门上那斑驳脱落的油漆,只觉眼角发酸,忽然有一种泫然欲泣的感觉。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昔日的刑部尚书府,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