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发生了一桩大事:凌云勾结贼人图谋不轨,在牢中纵火行凶,然后又趁乱杀人越狱了。”
皇上脸色倏的变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凌云杀人越狱?此话当真?……”
李之山道:“千真万确。昨天晚上,袁超与手下周山、沈海三人在天牢值夜。忽然闯进一男一女两个黑衣蒙面刺客,他们一人牵绊住天牢里的狱卒与侍卫,一人把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扔进牢房里纵火行凶,又趁乱逼着狱卒张虎打开关押凌云的牢门,放出了凌云。
“凌云与那两个贼人合兵一处,丧心病狂地伤了我们许多兄弟,然后便趁乱逃走了。袁超、周山、沈海等人虽然拼死奋战,怎奈凌云他们三人皆武艺高强,且穷凶极恶——他们终是难以抵挡,沈海与张虎等人也以身殉职了……”
说到后来,李之山声音颤哑,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皇上拍案而起。饶是他修养如此,也不禁勃然大怒,“朕本来还以为凌云只是阴差阳错地卷入到吕文正的案子里,有可能是冤枉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来,真是令朕想不到啊!……”
丁进之见皇上震怒,不由心里窃喜,赶紧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圣上,这凌云又怎么可能是冤枉的?昔日在刑部尚书府的时候,吕文正便视他为亲信子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都是相交甚密——微臣以为,吕文正谋害太子之事,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再者说了,他若是果然冤枉,必然会心安理得地在天牢里静待我们去查实证据,还他一个清白;可是现在他却选择杀人越狱,这只能说明他心里有鬼!所以圣上,这凌云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皇上只觉一股怒血瞬时涌上头顶。他龙眉竖起,眼角发红,厉声道:“好了,朕知道了!李之山,朕命你即刻传令下去,在京城各处及全国所有州城府郡张贴榜文告示,画影图形,通缉凌云!”
李之山急忙道:“微臣领旨!”
“还有,”皇上微微仰了仰头,尽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气,沉声道:“只要有了凌云被捕获的消息便立即来报朕。
“朕一定要亲自问问他,朕一直以来都很器重他,也很喜欢他,他却为什么要这样做,辜负了朕对他的一片期望之心!”
丁进之与李之山两人目光闪烁,一抹不易觉察的深思之色在眸子里一闪而过,连声道:“微臣领旨。”
皇上颓然坐下身。他以手支颐,思忖了一下,又抬头冲着两人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你们先退下吧!”
丁进之与李之山喏了一声,赶紧退了出来。
打发走了二人,皇上赵煜紧锁双眉,继续倒背着双手在御书房中踱着步,脸上依然余怒未消。
末了他忽然想起一事,转过脸对冯朝英道:“冯总管,你即刻派人过去看看常青姑姑还在不在太后那里,若是还在,马上叫她来见朕!”……
常青公主正在慈宁宫与韦太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忽然听闻皇上急唤,不由心里一沉,急忙与太后告辞,匆匆忙忙跟着来传唤她的宦官冯林来见皇上。
一进御书房,她便觉得气氛不对。偷眼去看,只见皇上坐在书案后面,脸色铁青,那神色可怕极了。
常青公主吓得战战兢兢,她恭恭敬敬向皇上见过礼后,轻声问道:“圣上传唤臣妇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皇上怒气冲冲看了她一眼,把脸转向冯朝英道:“冯总管,你与她说。”
冯朝英小心翼翼地道了声“是”,便斟酌着字句,把方才丁进之与李之山禀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常青公主听了,不由惊得花容失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寒芒掠瞳,透出无限的阴冷和森寒,“皇姑,这就是你那好儿子干的事啊!朕原本还以为他有可能是冤枉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可真是令朕失望啊!——皇姑,你现在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