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了,我应该称呼你一声侯爷府大公子才是啊!何大公子,你说你不安安稳稳地在侯爷府待着,没事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你瞧,现在吕文正摊上了大事,你也受到牵连了,是不是?……”
说着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犀利如猎鹰,透着煜煜寒光,声音亦是冷如淬冰。
“圣上旨意,刑部尚书府所有的涉案人员一律捕获到案,不许漏掉一人。所以无论事情真相如何,也都需要后续的调查与跟进;想来大公子乃是通情达理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违抗圣旨吧!”
凌云微微颦了颦剑眉,脸上出现了一瞬的凝滞。
“大公子,如此李某人就得罪了。”李之山阴沉的目光闪了闪,趁着凌云一愣神的功夫,示意左右侍卫。
那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拿着锁链再次走上前来。
凌云冷冷瞥着他们,不再掩饰心中的不满与不甘,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了过去。
那些侍卫一直对他心存敬畏,此时望着他那凌厉的眼神,不由心中一凛,犹豫着住了手。
“看来这位侯爷府大公子确实是个难缠的主啊!……”李之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吕文正已道:“志超,不得无礼,别忘了你是大宋的臣民!相信圣上,相信朝廷,会给我们一个公理与清白的。”
凌云略一踌躇时,两厢的侍卫已适时上前,不容分说为他带上了锁链。
大内侍卫出出进进,轰赶着刑部尚书府里的侍卫,家奴,小厮,丫头,仆妇等人,查封着府里财物。举府上下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吕文正心烦意乱间忽闻恸哭之声,回头,只见吕夫人披头散发地由人押了出来。
吕夫人一见吕文正,立时放声痛哭,不顾一切扑上前抱住吕文正道:“老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您一世清白,对圣上忠心耿耿,他们却要抓您,您究竟犯了什么罪啊?……”
吕文正喟叹一声,只不言语。
李之山吩咐人把吕夫人拉开,带下去。
吕夫人一边被人拽着,一边哭道:“老爷,妾身知道您是冤枉的,终有一天您会沉冤昭雪的,苍天也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妾身在冥冥之中会保佑您的!妾身扶侍了您一辈子,为保清白,先行一步了!……”
说罢,她忽然挣脱押解她的侍卫,抢前两步,一头撞在了殿前那朱红的大柱子上!
鲜血,染红了她的脸,染红了地上雪白的大理石台阶。
吕文正惨呼一声:“夫人!……”泪如雨下。
在一旁的凌云亦是看得心胆俱裂。
吕夫人气息未绝,她倒在地上,双目直直的,一直望着吕文正渐渐走远,背影一点点消逝在她的视野之中……
太子赵廷是皇上赵煜唯一的子嗣,皇上、太后皆对之爱之如珍。
如今太子忽然暴薨,皇上、太后都如剜去心头肉一般,悲恸欲绝,把所有的怨恨与恼怒都发泄到了吕文正身上。
皇上一怒之下本来是要把吕文正抓来就地处斩的,只是晋陵王爷赵甫为之求情,说太子死得蹊跷,应该先将吕文正羁押候审,待查明真相后再行处置。否则一旦冤枉好人,岂不有损圣上之声誉。
皇上迟疑之下又逢韦太后来劝说。
韦太后痛失爱孙,虽然悲痛,但念及以往吕文正对自己的恩义,遂动了恻隐之心,也为吕文正讲了几句公道话:“皇上,吕文正毕竟是朝廷重臣,对他的处置一定要慎重啊!待查明了真相,果然确定他阴谋弑君的话,再行论处不迟。”
皇上终于点点头。刷了一道圣旨,派大内侍卫统领李之山带领一干侍卫查抄了刑部尚书府,将吕文正、凌云、杨振等一干涉案人等押解到案、打入天牢。
又连夜召来何禹廷、丁进之等心腹大臣,让他们同晋陵王爷一起负责审理吕文正谋害太子之案。
从皇上那里出来,丁进之、何禹廷一起回到了丁府。
丁进之幽深的目光闪了闪,轻声问心腹家人丁义:“李公子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