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你……你……”
她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凌云此时还能说什么,他只有把脸一扬,一语不发。
何禹廷挑了挑眉,唇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凌统领的个人隐私,本宫当然不便置喙;只是你与匪人勾结之罪,本宫却不能不过问了!”
说着他扬手一指练南春道:“这个女子是天枭组织的女匪首,穷凶极恶,十恶不赦——凌统领却与这种人结交,又该作何解释啊?”…
凌云下颌微微扬起,冷然道:“她早已与天枭组织帮主李瑞允断绝往来,不再是天枭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不否认她以前在天枭的罪行了?……”何禹廷步步紧逼道:“譬如一个作恶多端的杀人犯,在杀人行凶之后又立地成佛,做起了善事,难道只因为这些就可以饶恕他以前的罪行吗?”
说到这里,他幽深的眸子闪了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凌云那几分苍白的脸,悠然道:“凌统领在刑部尚书府为仕这么多年,各种刑罚律例应该比本宫更清楚啊!
“可是现在,你明知这个女子乃天枭组织的女匪首,不但不能秉公执法,将她绳之以法;反而知法犯法,包庇于她;甚至与之同流合污,勾结一气——你说按照国法律例,这又该当何罪啊?”
凌云一时无语,不禁沮丧地垂下头去。
何禹廷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嘴角划过一片犹如刀锋般的冰冷弧线,冲着左右道:“这女子乃是天枭组织的罪魁祸首,穷凶极恶,罪不容诛——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两旁的侍卫异口同声应了一声,然后刀枪剑戟并举,排成二龙出水之阵,把练南春牢牢困在了中央。
应传霖有条不紊地挥动着手中的各色令旗,指挥着他们的进退攻守。
这个阵式扑朔迷离,神鬼莫测,变幻无穷,奥妙之至。环环相扣,牵一丝而动全局,错一步而满盘皆输。声东击西,虚实结合,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练南春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配剑,舞作一团梨花,奋力抵挡着敌人那强大的攻势。
她随剑起舞,轻灵飘逸的身形在空中辗转,乌黑的秀发亦随着剑势在空中轻舞飞扬。
也许是敌人太过强悍了,渐渐的她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了。二十几个回合后,她已是娇喘吁吁,汗流浃背,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了。
应传霖得意道:“练南春,别看你武艺高强,阵势方面只怕你还不行。不要再逞强了,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练南春薄唇成线,微微勾起成弧,冷冷道:“是吗?”剑尖一划,双龙戏珠,身处龙眼的两个侍卫惨叫两声,倒地毙命。“
龙眼”一失,立时群龙无首;余下的侍卫们乱成了一团。
练南春潇洒自如地舞动长剑,“漫天星光”,“白虹贯日”,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转瞬间便杀死杀伤侍卫无数,然后身形翩飞,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几个起落便从重围之中脱离出来。
应传霖惊骇得后退几步,面如土色道:“你怎么会破这个阵的?”
练南春冷笑道:“应传霖,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是那种只会徒逞匹夫之勇的鲁莽之辈的话,当初就不会在天枭组织里混了!”
说罢手中长剑一扬,应传霖等人皆警觉地扬起了刀剑。
练南春目光鄙夷地瞥了众人一眼,嗤笑一声道:“你们一惊一乍地干吗?姑奶奶今天没有功夫与你们纠缠,告辞了!”
说着娇躯一点,翩若惊鸿般飞身而去。
应传霖阴鸷的眸子里忽然闪出一片阴冷的笑意。他一抖手,几支暗器弹了出去,直取练南春的后背要穴。
练南春挥剑去挡,“长河落日”,暗器全都被撞飞了出去,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烟雾弥漫。
练南春暗叫一声“不好”,后退几步,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
应传霖趁势剑走飞花,直取练南春的前胸两肋。
练南春勉强一滑身子,剑扎在了胳膊上,立时血流如注。与此同时,她的下盘也中了应传霖两腿,娇柔的身形踉踉跄跄后跌几步。
她还没有站稳身躯,两厢侍卫便如潮水般“哗”的一下涌了上来;刀剑齐举,冷厉的锋刃吐着惊心动魄的寒芒,齐刷刷逼住了她。
练南春柳眉拧起,切齿道:“应传霖,你真卑鄙!”
应传霖得意地大笑道:“这只怪你自己太过大意轻敌了。练南春,其实你方才犯得与我是同一个错误啊!……”
“应武师,你还与她啰嗦什么?”何禹廷阴鸷的眸色渗着寒意,冷冷吩咐道:“来人,把这天枭贼人给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