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千军万马般狂奔而来,带着无上的气势和霸道,让人无处抵挡!
他们只有惊惶失措地躲闪着,纷纷溃退。
那黑衣蒙面女子见了,嘴角微微一扬,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一式“彩凤旋窝”,身形优雅地旋转着,裙角飞舞,宛如水面荡起的层层叠叠的涟漪,那姿势真是美妙轻盈之极。
那黑衣女子转眼便到了凌云面前,玉手轻轻一扶他道:“快走!”
凌云借势,一式“春雷乍动”,矫捷轻灵的身形倏的拔起。两人身轻如燕,宛如浮光掠影般略过人群,转眼便遁入茫茫夜色之中。
应传霖大急,旋身去追;那黑衣蒙面女子回手一扬,点点寒光如“天女散花”般向应传霖身上数处要害部位打去!
应传霖急忙挥剑相击,险极巧极地躲过了数枚致命暗器的袭击。低头去看,落地的却是些胭脂扣。
当他再回过神去追凌云与那女子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应传霖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向何禹廷复命。
何禹廷沉下脸来,“岂有此理!怎么煮熟的鸭子又让他飞了,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什么人?”
应传霖沮丧地摇摇头,“这个属下暂时还不能确定其身份。”
何禹廷眸中闪过一片冷意,“那么今天晚上的劫狱之人呢,你能确定他的身份么?”
应传霖道:“能,虽然他蒙着面,属下未能见到他的真实面目。”
何禹廷半眯的眸子划过一抹讥诮,“这么说,你对他也只是凭直觉,而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了?”
应传霖道:“可是侯爷,属下与凌云乃是同门师兄弟,他的一举一动属下了如指掌,我自信是不会看错的。”
何禹廷满眼的不屑之色,“那又怎么样,‘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当时你没有抓到人家,现在你又有何证据说今天晚上劫狱之人就是凌云?”
应传霖低头思忖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一抹戾气在眸中一闪而过,“不过侯爷,今天晚上那劫狱之人中了我‘十步迎风倒’的剧毒,就算他侥幸躲过了此劫,也没有几天活头了。
“改日我一定登门造访,看看我这位师弟是不是还安然无恙。如果他真的有事,就说明今天晚上劫狱之人是他无疑,那他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了!”
何禹廷目光蓦地凝住了,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
应传霖见何禹廷神色复杂,遂小心翼翼道:“侯爷,怎么了?难道属下有什么地方做的欠妥么?”
何禹廷默默望着他,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应武师,你与凌云本是同门师兄弟,仇恨却为什么这样深,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后快呢?”
应传霖心里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无语。
何禹廷脸色晦暗,轻轻摇了摇头,拂袖而去……
当凌云从迷朦中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农舍里的软塌上。周围环境清幽闲适,一架古琴静静地立在墙边,铜镜安然地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望着面前的一切,一种熟稔而温馨的感觉油然涌上心头。
他不觉低头去看,只见身上锦被香衾,舒适而绵软;床边一位女子一头乌发如云铺散,静静地伏在他身上睡着了。
这女子正是练南春。
他的目光缓缓划过她蝴蝶微憩般长长的睫毛,红润如海棠般的朱唇,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即使世上再璀璨的明珠都不能抵上她肤色的煜煜生辉。
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美丽佳人,凌云不觉一阵心神荡漾。他眼神迷离,只是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却不忍唤醒她。
望望外面,已经是鸡鸣欲曙。
他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
在半昏半醒中他被她扶到了这里,她一边柔声安慰他,一遍为他解开衣衫,驱毒疗伤。
他隐约记的,她昨天晚上好像与他说了好多话,在她的哝哝细语中,他与她似乎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阳光明媚,柳暗花明,一片开阔与碧绿……
凌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觉一阵头晕目眩。
这时练南春也醒了,坐起身来,迷离的眸子瞄了他一眼,几分薄嗔道:“不要命了,快躺下!”
凌云轻声道:“春儿。”
练南春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