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又倏的弹了出来——原来这是一柄可以自如伸缩的弹簧短剑。
众人立时恍然大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杨振眉眼闪动了一下道:“只是还有一点我想不通,凌大哥,你的身上、手上哪来的那么多的血啊?”
凌云道:“我不过是割破了手掌,玩了个障眼法而已。同时还……”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一双悲戚的眸子望了望躺在地上的、为王爷而死的赵仁义,轻叹一声道:“同时还有赵管家的一份功劳。只可惜当时我没能救下他……”说到这里,他黯然摇了摇头,无力地垂下头去。
原来方才赵仁义被李武一脚踢中前心,凌云去扶他时,他正好吐了凌云一身的血;凌云佯装自杀时捅的也是此处,所以便以假乱真;何况当时情势紧张,慌乱之中,也无人注意到此。
浣玉这才明白过味来,她不由柳眉一挑,恼道:“好啊,原来刚才你是在耍弄我啊!看我还能轻饶得了你!……”紧绷着一张俏脸,不依不饶地追着凌云便打。
凌云一边躲闪,一边笑道:“郡主,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不过方才我也是确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何况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么!”
浣玉又羞又恼道:“你还说!”
凌云晶莹的眸光一转,带着几分狎昵的口吻道:“对了郡主,方才你可是答应同我回府了,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浣玉小嘴一撇道:“想得美,我才不回去呢!”
凌云剑眉一扬道:“郡主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是谁刚才当众赌咒发誓,说什么变猪变狗的?”
浣玉满脸通红,追着打他道:“你还在编排我!”两人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一旁的吕文正很看不惯凌云这番放荡不羁的行为,自思:身为堂堂的朝廷命官,当朝郡马,大庭广众之下竟这般嬉笑打闹,一点也不知自重,成何体统?他脸色一沉,重重地痰嗽一声道:“凌统领——”
凌云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望了一眼吕大人,见他正用严厉的目光瞪视着自己,忙收拢了一下自己放纵的情绪,低着头默默退到一边,屏息凝神,不再说话了。
浣玉亦随着凌云站到了他的身边,探出纤纤玉手,轻轻握住了凌云的左手。
凌云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光一转,望了她一眼,低声道:“郡主,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浣玉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妩媚地一笑。
晋陵王爷见小两口儿重归于好,自是十分高兴;只是看到为自己而死的忠义管家赵仁义为人抬出去,心中好是悲伤,长叹一声,脸上一片黯然……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篱南山下,悠然现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江春与吕秋月此时过的正是这种悠闲快乐的世外田园生活。白天,二人一起在田园中耕作;晚上两人双双荷锄而归,暮归的老牛伴着他们,牧童的歌声在耳边飘荡,抬起头,蓝天白云,一抹夕阳在望。
回到家,二人忙着烧火做饭。外边炊烟袅袅,篱笆院落里,鸡犬相闻;中庭一棵栀子花开的正茂盛,馥郁的花香在晚风中流动,芳香扑鼻,令人心醉。
这日,江春有事出去了,吕秋月一人在家;练南春笑意盈盈地来找她。
吕秋月急忙迎了上去,笑靥如花道:“哎呀,练姐姐,你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这里了,妹妹可想死你了!姐姐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