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番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音律和谐流畅,婉转动听;曲调悲凉哀怨,满怀惆怅。
凌云饮着清酒,入口苦涩;听着悲歌,心中怅然。一时竟痴迷于中,沉醉难以自拔。
一曲终了,两人又继续对饮。酒愈喝愈醉,话也愈来愈多。凌云此时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到了后来,他直接拿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练南春见他那样子,知道他心里很痛苦,便去夺他的酒壶,“志超,你别喝了……”
凌云苦笑道:“春儿,难道连你也不理解我吗?……”
练南春怔了一下。
凌云喃喃着,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可知道上次回到京城以后发生的事情吗?当时我和郡主见了皇上,澄清了一切,然后郡主回了她的晋陵王府,我也回了我的刑部尚书府。
“我便傻傻地以为,以前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和她一别两宽,从此再无瓜葛了,现在想想,当时我真的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练南春只是默默地望着他。
凌云又喝了一口苦酒,接着道,“人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原来流言真的可以杀人啊!我没想到,我与郡主就那么点事,居然会被传的那么出格,我跟她之间原本清清白白,却被他们说得如此不堪,以至于后来晋陵王爷都被激怒了……”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后来,我从晋陵王府回来,思来想去,更觉得我和她不合适。
“于是便在次日与她约见之时,直言告诉她,我和她不可能,让她另觅良人;当时她很伤心,问我是不是心有所属,我告诉她,我和她本来就不合适,我也不爱她,无关其他……”
练南春沉声道:“那她一定恨死你了,是不是?”
凌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继续喝酒。
练南春抬起迷离的秋眸,痴痴地望着凌云那因为酒的作用已有几分恍惚的的眼神,低喃道:“当初你拒绝了她,现在又拒绝了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凌云又呷了一口苦酒,“我拒绝她,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爱她,我不能欺骗她,也不能欺骗我自己;而现在,我又拒绝了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嘶哑地说不下去了,他痛苦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臂弯里。
练南春看着他那痛苦无助的样子,忽然觉的非常心疼。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步一挨走到凌云近前,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身子,轻声道:“志超,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其实我理解你心里的苦,我也不会再逼你了……”
凌云反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她,苦笑道:“春儿,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想爱的却不能去爱,只能违心地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练南春幽幽道:“你知道我最恨哪两句话吗?”
凌云缓缓抬起几分朦胧的醉眼,目光痴迷地望着她。
练南春道:“情深缘浅,有缘无分。”
凌云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亦道:“那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两句话吗?”
“哪两句?”
凌云深情道:“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练南春道:“如果有来世,那该有多好。”
凌云接口道:“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结为夫妻,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练南春默默点点头,眼泪不觉已是满腮。
这时有侍从又来添酒。他把原来的残酒倒掉,重新用新酒为二人斟满了杯子。
练南春晃晃悠悠地举起杯子,说话已有些口齿不清了,“来,今天晚上就让咱们一醉方休,喝个痛快!干了……”说着仰起脸一饮而尽。
凌云此时脑子里亦是含含混混的,听她说了,也颤颤巍巍端起酒杯喝了个痛快。
此时两人已有八九分醉意了。
凌云迷蒙地抬起头来望望夜色,已是月上中天,快到三更了;他吃吃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摇摇摆摆地起身时,只觉的头重脚轻,足下一个踉跄。
练南春笑道:“瞧你,都……醉了,让我来扶你……” 迤逦歪斜地走到凌云面前。
凌云也笑了,“五十步笑百步,你还好意思说我……”
两人互相搀扶着,趔趔趄趄地回到了凌云原来的小轩中。练南春本想把凌云扶回床上,不想一拽之下自己的身子也不听使唤,歪在了床上。
两个人的身体也顺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凌云一双炙热如火的眸子迷离地望着对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他只觉得某个地方隐隐地有暗火在燃动,腹下那股炙热的冲动倏的涌起。
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彼此间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那温热的鼻息,真切地听到对方那有些粗重气短的呼吸声。
此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这种冲动使得二人心痒难搔,欲火中烧,不能自已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多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于是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礼仪廉耻,什么感情理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