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来要挟我,凌云即使拼着一死,也不会受任何人的辖制的!”
练南春呆呆地望着他那正气凛然的脸,不禁再次被他的气度所深深地折服了。
想着以前发生在他与她之间的那些事情,她只觉得一阵悲哀,不由喃喃道:“凌云,你说的不错,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能够控制人的心智的蛊毒……”
说到这,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有时候我会天真地想:要是世上真的有这种能够让你不顾一切的爱上我的蛊毒就好了;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凌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底略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练南春转过身背对着他,怅然道:“凌云,为什么你会是刑部尚书府的侍卫统领,而我又是天枭组织的副帮主?一个是官,一个是匪,明明是势同水火,却又彼此爱慕,结果只能是相爱相杀……难道真的是天意弄人吗?哈哈……”
说着,她不由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已是满脸。
凌云望着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亦是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沉静了一下纷乱的心绪,把手伸到怀里,掏出一个包裹,轻轻地打开了,里面是一株灵芝,一株染血的灵芝。
默然望着这株灵芝,凌云缓缓道:“这是那日我到灵山为你采撷的那株灵芝,虽然因为它,我差点丢了性命;可是通过它,也让我想清楚了许多事情,更让我看清了你练帮主这个人。”
他仰起脸,有些茫然地望着那晦暗的天空,漠然道:“上次我在五里驿亭重伤了你,这次我又去灵山采来这株灵芝为你疗伤,而且我也因为这次灵山之行差点送了性命,想来我以前欠你的那些情分也应该还清了吧?”
说完,他把那株灵芝递到了练南春的面前。
练南春脸色苍白,手颤抖着,木然地接过那株灵芝。
灵芝上面的斑斑血迹让她触目惊心,她只觉得一颗芳心痛苦地抽搐起来。她知道,这一定是当日凌云采撷灵芝后、在跌落悬崖时受了重伤、流出的鲜血沾染在上面的。
此时,练南春望着这株染血的灵芝,不由又想起了数日前在灵山悬崖底下所发生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情景,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几乎站不稳自己的身子。
在神思恍惚中,她只听凌云平着调子对她说道:“练南春,现在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瓜葛;从今以后我与你情断义绝,再见面时,你我只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凌云咬着牙说完这些话,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径自而去,头也不回,只留给她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望着凌云远去的背影,练南春只是不知所措地呆呆的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微风无绪地拂弄着她那苍白的脸,凌乱的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神,茫然的低下头,这才记起,手里还捧着凌云留给她的那株染血的灵芝。
出神地望着灵芝,想着几天前在灵山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场景,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似的,痛得喘不上气来。
她手上的指关节一点点用力,灵芝在她的手里一点点被揉烂成了碎片;就像她那颗被一点点揉烂、碾压成碎片的心。……
凌云独自踟蹰于刑部尚书府的后花园中。时值晚春,杨花榆荚,漫天纷飞;鸟儿空鸣,落花满地,园中一片伤感与零落的景象。
曾几何时,梦无牵挂;又曾几何时,心冷情伤。
隐隐的,他腿上的伤还在阵阵作痛;而令他更加作痛的,是他的心伤。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回头去看,是应传霖。
他问:“师兄,有事吗?”
应传霖默然道:“我要走了。我是向你告辞来的。”
“走?”凌云惊叫道:“师兄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么?”
应传霖道:“没有。我只是觉的,我在府中也帮不上什么忙,徒留于此,反招人厌。”
凌云道:“师兄何出此言。像师兄这样的人才,府里请都请不到,谁敢如此?想是有人怠慢了师兄?”
应传霖苦笑着摇摇头道,“没有。”
凌云道:“既然这样,我这就去见吕大人,向大人举荐于你!”
凌云转身向吕文正的书房走去。应传霖虽然口中说着推诿的话,但并没有真正阻拦。
凌云来到吕文正的书房,袁平正站在门口。
袁平见凌云走来,便道:“凌大哥,要是没有什么急事,待会儿再来吧!”
凌云一怔:“怎么了?”
袁平道:“大人正烦着呢。”
凌云不由皱皱眉,看来现在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既然答应了师兄的事情,总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就无功而返吧,不管成与不成,一试又何妨?
想到此,他推门走了进来。
吕文正紧锁双眉地坐于书案后面,徐直正在一旁低声与他说着什么。
吕文正见凌云进来,便道:“凌统领,你来得正是时候。”
凌云愣了一下。他分明来的不是时候,吕大人是在说反话了?
吕文正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