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呆了一下道:“你是说……”
吕秋月道:“凭良心说,你那位罗大哥到底哪里做错了?
“他对天枭组织忠心耿耿,而他们却只凭那么一点没有考证的风言风语,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不问青红皂白地定了他的死罪,你不觉得寒心么?
“现在你还死心塌地地为他们卖命,图什么?而且现在罗振义也死了,你还有什么顾忌吗?”
江春神情复杂地把双手插进了头发里……
在种种情形的促使下,江春终于下定决心倒戈,在吕文正与徐直面前,说出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天枭的一些内幕。
江春道:“既然他们都已认定了我是大逆不道、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又何苦担着这份虚名去接受这份不白之冤?更何况——”
徐直道:“更何况你在那里早已呆够了。”
江春怔了一下,随而苦笑了,“知我者,徐先生也。现在咱们也不必拐弯抹角了,吕大人,徐先生,你们想知道什么,就只管问吧。”
吕文正道:“你先谈谈天枭组织的基本情形,比如其起源,发展,现在组织内的情形等。”
江春道:“天枭组织是一支后来居上的帮会组织,其创建至今不过三十年,历经两代帮主。前帮主即该组织的创建者练亭中,人称定远客,又称常溪先生。”
徐直道:“定远客?莫非他的祖籍是定远?”
江春道:“不错,他的祖籍是定远练家屯。练帮主不但武功盖世,且极富心机,最主要的还有一点:
“他家世代名医,本人医术亦极其高明,精通各种用毒解毒之术。芙蓉花毒的厉害你们都领教过吧,它就是练帮主所研究独创的,以后又发展为本组织独门毒药。”
吕文正“哦”了一声道:“有权使用这种独门之毒的人大约也有限制吧?”
江春道:“不错。能使用该毒的人,除了帮主与副帮主外,便是天枭的二十三弟子了。
“而能识毒、解毒者却寥寥无几,除了先帮主练亭中,帮主李瑞允,副帮主练南春,只有二十三弟子之首的僧道姑了。”
吕文正问道:“僧道姑是何人?”
江春道:“就是平明和尚,白羽道士,空色道姑三人,他们分别位列天枭弟子之首、次、又。”
吕文正道:“这新老帮主是如何交替的?”
江春回忆道:“大约是在十年前吧!具体情形我也不甚了解,只知练帮主要练一种什么上乘的功夫,达到第九重境界才算登峰造极。
“结果在他练到第八重时不幸走火入魔,一命归西。后来作为他的义子兼弟子的李瑞允,向帮众宣布了此讯,并按前帮主遗命接任了天枭组织的帮主。”
吕文正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徐直道:“大人,您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吕文正捻须沉吟;接着他又问后来的情形。
江春道:“练帮主有一女儿练南春,在其父死后便成为了天枭组织的副帮主。”
吕文正点点头,又问:“方才你提到的天枭二十三弟子又是些什么人?”
江春道:“当然是本门内的骨干力量了。这些人的身份或公开或隐蔽,不一而足。”
“为什么?”
江春道:“因为这些人中有的是天下闻名的大魔头,且他们不用参与卧底行动,没有必要掩饰身份。”
“有哪些人是?”
江春道:“平明和尚,白羽道士,空色道姑。至于那些没有公开身份的天枭弟子,我只知道他们以各种身份匿迹于京城各处,究竟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吕文正道:“既然彼此不知道对方身份,你们又是如何联系的?”
江春道:“以令牌联系。帮主是翡翠令牌,副帮主是白玉令牌,二十三弟子是银质令牌。”
吕文正道:“本府冒昧地问一句,江春,你们兄弟几人又是第几位弟子?”
江春叹了一声,“我大哥罗振义是第六弟子,二哥肖勇年是第七弟子,二嫂欧阳贞是第九弟子,我是老八。”
他顿了一下道:“如今我已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剩下的就只有听从大人的发落了。”
吕文正道:“何出此言。江春,如果你能留在府中,为朝廷效力——”
江春苦笑道:“可能么?我曾是天枭组织的人。”
吕文正道:“谁都有做错的时候,你也只是一步走错。只要你能回心转意,本府保你无事。你也不用顾虑许多了。”
江春感动地点点头。
徐直痰嗽了一声,道:“江兄,徐某还有一事不明:江兄在丁府谋事以来,可曾发现丁进之与天枭组织之间有所关联?”
江春道:“我弟兄三人是帮主派来在丁府卧底的;当然如果时机成熟,还会借机拉拢他,不过此事丁大人现在还不知情。”
原来如此。吕文正与徐直对望了一下,沉吟不语。
从江春那里出来,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吕文正遂写好一封奏章,上呈给了皇上。
奏章中,除了阐述天枭组织的具体情形(按江春之供)外;又上奏了丁府聘请武师之事,罗振义、肖勇年、欧阳贞等人皆是天枭组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