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舌!”
心灵道:“好,我说!贫道俗名杜正海,原在京城居住;因遭权臣迫害,自幼父母双亡,由元真道长收留,遂于青云观出家为道。就这些,大人还要问什么?”
吕文正道:“你且把劫持丁府小姐及行凶杀人之事的经过从实讲来!”
心灵叫道:“我何曾劫持过什么丁府小姐,更未杀人行凶,贫道冤枉啊!”
吕文正怒道:“杜正海,你还想抵赖吗?你作案之时,凌统领就在你的身边。”
心灵冷笑道:“凌统领说:他看到是我劫持了丁府小姐,请问谁可为佐证?若无佐证,则一面之词,岂可采信?再者凌统领是你们自己刑部尚书府的人——哼,这恐怕就更没有说服力了吧?”
吕文正道:“那我且问你,你身上的伤又是如何来的?”
心灵道:“我身上的伤是我路遇强盗,被强盗所伤;却不知又与凌统领有何干系?”
吕文正道:“就算凌统领的话不足以证明你的罪行;但是当时丁府的小姐及丫头都在现场,这些人也可以作为人证。”
心灵道:“好啊,那就请她们来作证吧!”
吕文正道:“你以为本府真的没有办法请动她们么?袁平——”吕文正拿起了供在堂上的龙凤玉符。
说起这龙凤玉符可是大有来头,这龙凤玉符乃是当今太后钦赐与吕文正的。
当初,先皇在位之时,曾经一度受佞臣之蛊惑,要废掉贤淑贞德的皇后韦氏,另立新欢;多亏了吕文正仗义执言,冒死上谏,终于使得先皇改变了主意,在关键时候救了韦氏一命。
后来先皇驾崩,新皇登基,韦氏成为太后,为了报答吕文正的救命之恩,她竭力向当今皇上保举吕文正,并把这作为权力象征的龙凤玉符赐给了吕文正。
有了龙凤玉符,便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保障。刑部尚书府在办案之时,上至凤子龙孙,中至文武群臣,下至黎民百姓,都可以先斩后奏,畅通无阻。
当然,吕文正从不敢因此恃宠而骄,他平时也是不会轻易动用它的,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
他知道现在自己已不得不动用龙凤玉符了。因为丁府的人是何等难缠的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而一切也正如吕文正所意料的那样,当袁平拿着龙凤玉符来到丁府之时,果然有些麻烦。
丁进之正在生气。罗振义、肖勇年等人办事太不漂亮了。
好不容易请了圣旨搜查青云观,结果却一无所获;让他们埋伏于青云观附近守株待兔,结果也是无功而返;后来还让凌云投机取巧,把人给劫走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何况现在外扬的还是何家、丁家两家的丑。
堂堂的礼部尚书府千金被人劫持,赫赫的信平侯爷多年前的风流韵事……
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将是如何的贻笑大方!而何府、丁府的人又有何颜面立足于京城?
他的心腹管家丁玉荣道:“侯爷与大公子的意思是想方设法把此案揽过来,自家的事情自己处理。”
丁进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揽?怎么个揽法?吕文正为刑部尚书,当朝一品,审理此案天经地义,你又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去兜揽此事?何况吕文正还持有龙凤玉符。
他正沉吟之时,袁平到了;寒暄几句,转入正题。
袁平取出龙凤玉符道:“在下奉吕大人之命,前来请丁小姐与香罗姑娘过府协助调查案情,请丁大人配合。”
丁进之心中好恼,自思:怎么说我女儿也是大家闺秀,怎能公然抛头露面,去那种地方丢人现眼?你吕文正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分了!
只是见对方持有龙凤玉符,又不好反驳,只得道:“小女上次受了些惊吓,这几日又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只恐今日不能前往;就让丫头香罗先去吧!”
袁平知道丁进之在故意刁难,却又无可奈何,只得道:“好吧,待小姐身体好些了,再前往作证吧!”
于是丁进之吩咐人去传香罗。
半晌香罗才娇娇怯怯地走进来,脸色苍白,花容惨淡,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
袁平见状不免困惑,却又不便多问,遂道:“姑娘,请吧。”
却说袁平与手下侍卫带着香罗穿过月亮门,走出丁府后花园时,一个袅袅婷婷的美丽女子正向这边走来,与袁平打了个照面。
那女子一抬头,袁平立即认出了,这不正是那位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京华美女玉卿成吗?
想起那个为了她而无辜惨死的可怜书生,袁平不由反感地皱皱眉头。
玉卿成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碰上他们,怔了一下,遂莞尔一笑:“呦,原来是官爷啊!民妇这里有礼了!”
她略略福了一福,便抹身过去了。
袁平望着她那醉人的风姿消失于视野中,不由自言自语道:“红颜祸水。”
他忽然产生了一股好奇心,便问香罗:“对了,香罗姑娘,那个女人到你们府中来做什么?”
香罗目光朦胧,仿若未闻,怔怔不语。
当袁平又问了她一遍,她才缓过神,慌乱道:“啊?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