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红梅追上去,口中嚷道:“哎!别走啊!你到底听见没有啊?哎,最后一家还去不去了?”
“不去了!”泉儿说道。
“为什么?”郝红梅问道。
泉儿转身一脸神秘道:“没有必要了!”
顾知颂正襟危坐于太师椅之上,一敲惊堂木,说道:“今日午堂,将破解小环案之谜。”左侧一张宽大的木桌后老古与一名书吏齐坐一处,准备记下堂录,朱熵则站在另一侧。
堂下衙役分列两侧,高喊“威——武——”,片刻,原本堂外纷扰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堂内也恢复了庄严肃静。
王方夫妇受顾知颂相邀,此时站在堂下,静默等待多时。王方思虑后终于开口道:“大人,您说今日将在大堂之上揭露杀害小环的凶手,为何升堂了这么久还不开口,我们这一群人究竟还在等什么?”
顾知颂镇定说道:“我们的确在等一个人,还请稍安勿躁。”
王方一脸不悦,但碍于此刻在公堂上,也不便多说什么。
正当堂上堂下一干人等等的不耐烦时,只见苏泉儿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从大门外踱步而来。她行至大堂中央对顾知颂恭敬作揖。
王方不解地问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一直在等的人,就是她?”
顾知颂笑着点点头:“苏姑娘是本县特聘的仵作,全程参与了小环溺死案的全部审理过程,王员外不妨先听她怎么说吧。”
“好啊,我倒要听听,这小丫头查出什么来了?”王方一脸不屑地说道。
泉儿站在公堂中央,冷静说道:“在指出杀死小环的凶手之前,我想让大人再请出一个人。”
顾知颂心有灵犀地点点头:“来人,带杨封。”
衙役领命走出大堂,王夫人听到杨封这个名字,立即表现出一副受惊的样子,但也只是闭口不言。泉儿盯着她看了好久,方才移开视线。
很快,杨封被带上堂,他跪下来,对顾知颂恭敬一揖道:“拜见大人。”
“杨封,你作何生业,与死者什么关系,一一报来。”顾知颂问道。
“是,大人!”杨封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草民杨封,是王员外宅内的管家,王严氏是我的表姐,死者小环,是草民的未婚妻。”
“未婚妻?”泉儿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与小环二人是情投意合了?”
杨封点点头应道:“是!”
“那我倒要问问王员外与夫人,府上的丫鬟与管家之间有这段感情,你们知道吗?”泉儿转而问向身后的二人。
“这……”王方与夫人二人对视了一眼,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与小环之死有关系吗?”王严氏抢先问道,语气中充满了不耐。
“当然有关系,因为小环死之前,就是和杨封在一起的。”
“你是说,小环是杨封杀的?”王方走上前一步问道。
杨封瞠目结舌,吞吞吐吐道:“您,您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杀了小环呢?”
泉儿满脸笑意,忽然盯着严氏的短指甲大声说道:“王夫人的手指真好看,一看平时就保养有方。尤其是这蔻丹的颜色,选的极好,衬得您的手指肤白如雪。”
严氏被泉儿一顿天花乱坠的夸奖后,好像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多年难觅的知音,一改刚才剑拔弩张的神色,对泉儿说这是在哪家脂粉铺买的,空气中原本沉重的气氛顿时也轻松了起来。
王方在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耐烦地插话,急急问道:“这说着杀人凶手,怎么又扯到脂粉铺去了?苏姑娘,你说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杨封?”
“凶手当然不是杨封。”泉儿重新换上了一本正经的神态。
“那是谁?”
“是她!王夫人!”泉儿忽然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右侧。
“什么?”在场的衙吏以及公堂之下的百姓立即交头接耳,表示不解。
“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王严氏急地出了哭声,无力地解释道。
“王夫人先别着急否认。”泉儿平静地解释道,“两位捕头曾在运河的上游河畔,找到了一只小环的绣花鞋。因此刚开始,我便排除了她自-杀的可能,因为一个正常人如果准备好自-杀的话,她是不会只脱下一只鞋子的。”
“而当我进一步查验尸体时,我发现小环身上除了一些水草乱石造成的轻微的擦伤外,还有一些较深的伤痕,却不是碎石树枝导致,更像是遭受殴打形成的。不过根据淤青程度来看,伤痕并不是死后造成,而分明是在死前。”泉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环溺死无误,但却并不是失足落水,而是在受人毒打,不敌之后被人推入水中淹死的。”
“可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说我杀了她?证据何在?”王夫人经过泉儿的一番解释之后,慢慢恢复了神定,此刻冷静地提问道。
“证据就在你身上。”
“什?什么?”她突然有些慌张。
“我在查验小环尸体的时候,发现她的指甲缝里还留有少量的红色粉末,这粉末是来自一种凤仙花的植物,而凤仙花,是制作蔻丹的主要材料。所以我想,小环在死之前一定与凶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