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出,“从一开始我们便想的过于复杂,总是认为这是一个尚未完成的字,反而任六想的简单,昨日我研究这个血字的时候,被路过的任六一眼就看出来了。”
任六颇显尴尬地笑笑,任五宠溺着推了推他的头。
老古分析道:“泉儿的意思是说,李福才在临死前给我们留下了关于月牙的标记,就是告诉我们凶手就是纪月娘?嗯,倒也有可能。可是,既然这是个连环杀手,她为什么杀张忠呢?”
泉儿起身,目光如炬道:“所以我现在要去刘家一趟,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我要亲自问问她。”
“嗯!”顾知颂点点头,随即问向老古,“派人,密切关注刘羡的行踪!”
“是!”老古应道。
临溪村,刘羡家中。
纪月娘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端给泉儿和任五。泉儿坐在凳子上,随意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屋内很整洁干净。又看了看月娘。
纪月娘虽衣着朴素,却生的花容月貌,眉黛青颦。看来王保说的不错,古语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怪会让李福才魂牵梦萦,沉湎于她的美色中,甚至断了性命。
“早就知道你们会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月娘率先开口道。
“你知道我们要来找你?”泉儿问道。
月娘点点头。
泉儿敛敛心神,开口欲问:“刘纪氏......”
“叫我纪月娘,或者月娘,都行!”月娘打断她说道。
“好,月娘!”泉儿纠正道,“我问你,你和李福才是什么关系?”
月娘眨巴一双媚眼,语气中充满着无辜:“就是认识而已,一个村子里住着,况且离得也不远。”
任五见她嘴硬,抿了抿嘴唇。泉儿看了他一眼,他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她。
泉儿展开白纸,举到她面前,开口问道:“这个发簪,你认不认识?”
月娘好似预料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面上毫无波澜,她站起身,走到柜子旁边,轻轻拿起一只花瓶。花瓶上一束各色的野花,开得正艳。
她伸出纤纤玉指抚着一朵粉红色的花瓣,头也不抬地问道:“泉儿姑娘,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一个让人厌弃地荡-妇?”
泉儿没想到她会如此贬低自己,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怎么回答。
只听月娘接着自顾说道:“每天清晨,我都会为自己亲自采一束野花,插在这花瓶里。这花,只有在最美,开得最艳的时候,将它们采下来,才有观赏的意义。也许你会说,如果我不摘它,它可以多活一些日子,但花和人一样,早晚不都是要死的嘛!有的花,从生到死,都没人真正见过它的美,而它们就不一样了,不止我看到了,连你们也看到了。”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泉儿站起身问道,“你把你自己比作野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月娘说道,“人们都说老天有眼,哼,老天才没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凡人呢!人有千面,事情也有好坏两面,不论好事坏事,所有发生的事,自有该发生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顺应天命,顺其自然?”泉儿问道。
月娘淡淡回忆道:“我本是济南人,自小也是在和睦的家庭中长大的,我家里有世代相传的糕饼手艺,倒也能满足一家温饱。”
“可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家里突遭变故,父母双亡,我一下子没有了依靠,一位远亲见我有几分姿色,就把我卖到戏班里学唱曲儿。我天生嗓子好,班主极其看重我,待我也很好,可我始终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漂瓶,无依无靠。辗转多年,我便嫁给了我丈夫,在村子里开了一家糕饼店,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你好像并不甘心当‘刘纪氏’。”泉儿一把扯下她的遮羞布,问道,“李福才是一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忠也是一个,对吗?”
“张忠?”月娘重复着这个名字,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月娘擦擦眼角的泪水,转身朝身后的柜子方向走去。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黑色包袱,解开给泉儿看。
泉儿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黑色布包里包着一件上等的长袍,前襟处还有几处血迹。
月娘缓缓开口道:“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道这件衣服的主人是谁了吧?”
泉儿不明白,她的眼中充斥着疑惑和不解。月娘解释道:“即使我不拿出来,你们早晚也会搜到的。好了,现在,我是不是该跟你们回县衙了?”
任五闻言,忙从门外唤来两名衙吏,吩咐他们将纪月娘押解回县衙。
“等等!”月娘突然开口。
任五问道:“怎么了?”
月娘眼眸深亮,娇滴滴地模样让人心生怜意。她不知从哪掏出一块白布,又从柜子中拿起一块糕点包好,递到泉儿手里。
泉儿惊异道:“给我的?”
月娘眼眶湿润,嘴角含笑地点点头。
“这款糕点叫什么名字?”泉儿问道。
“糯米桂花糖糕!”月娘说道。
泉儿敛敛心神,笑着说道:“谢谢,我拿回去一定细细品尝。”
回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