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身体还好吧?刚刚是我的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谢蒙此刻把注意力都放在女儿身上。
“父亲,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 谢思幸的心中满是委屈,可是她却不想让父亲察觉,硬生生咽下了泪水。
有什么能比来自至亲的冷落与区别对待更能让人心里难受的呢,这一点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道理。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溺爱中无法自拔,你知道,全天下的人都顺着你,就连君上做什么事情也要征求你的意见,考虑你的感受。
从你出生开始,一切就仿佛是上天安排好的剧本,你手里犹如拿着通关秘籍,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时刻保持清醒,要能够及时分辨身边隐藏的危机。”
谢蒙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她在观察谢思幸的反应,毕竟自己之前也从未以这种态度和她说过话。
“我理解你,父亲,每个人来这世上都是身不由己,每个人也都有她自己的使命,既然我拥有这么多偏爱,我也势必会向所有人证明我自己。
无论我身上背负着什么,我都会努力反击那些质疑的声音,父亲,请你相信我,这对我有莫大的助益。”
谢思幸面无波澜地说道,眼神坚定,口齿清晰,没有半分胆怯和摇摆不定。
谢蒙被女儿的认知所震惊不已,虽然被保护得那么好,可是她能思考这么全面,属实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父亲,女儿有一件事情想问您。”
“你说。”谢蒙放下手中的茶碗,嘴边弥漫着茶叶的清香。
“大哥去了哪里?”谢思幸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句话显然是谢蒙没有预料到的,因为自打谢思齐不见了之后,他已经统一口径,说他是自己负气出走的,脾气任性,谁也奈何不了。
如今自己的女儿旧事重提,难道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因为谢思齐的下落,整个谢府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么多年了,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思念自己的儿子。
可是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有自己的苦衷,这个秘密只能永远被埋在心里。
“我这些年不是没有找过,可是最后都是杳无音讯,我也常常自责,可是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谢府注定留不住他,我也留不住他。”
说罢谢蒙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香炉里飘出的烟雾把他的形象衬托得模糊不清。
看来线索断得非常彻底,就连父亲也是毫无办法,难道大哥就只能一直漂泊在外,居无定所了吗?谢思幸陷入苦恼之中。
“父亲,你这些日子在宫中,君上没有为难你吧?”谢思幸想问问父亲的近况。
“没有…怎么会,君上对我非常好,只是最近政事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回谢府,委屈你母亲,还有你和你哥哥们了。”谢蒙对女儿的关心感到非常暖心。
“那就好,我也不便在这宫中久留,不然又会传出许多闲话来。”谢思幸打算离开。
“你要不要先和君上说一声?我去和他说吧,你快回谢府,我找辆马车接你回去。”
父亲起身要走,倒是让谢思幸感到意外。
其实谢思幸想自己走路,去看看这宫中的风景与外面有什么不同,不过宫规森严,许多事情也不能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来。
她只能坐在马车上窥视宫里的景观,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所到之处似乎都是安静得可怕,甚至除了君上和父亲,她几乎没在宫里见过其他人。
如此寂静确实有些反常,不过她此刻也没再计较这些,只想快点回到谢府。
“你终于回来了,君上没有欺负你吧?”谢思运面露喜悦之色,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
“他对我很好,何来欺负一说?”谢思幸回答道。
“你回来的正好,二哥正在和我商量,要不要再去一次雲天酒楼,他在担心柳莲姑娘的处境。”
“她出什么事了?”谢思幸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上次和我匆忙告别,感觉非常像是有什么人在控制她,所以她身不由己,连出来和我见面都不是完全自由的。”谢思恒眉头紧皱。
“我总觉得有些蹊跷,上次我们去雲天酒楼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在此浮现出了招待的那句话。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
如今再次琢磨这句话,不由得脊背发凉。
“我陪你去。”谢思幸也很关心柳莲,多亏了她送的那封信,自己才能进宫,才有机会见父亲一面。
“我们可以去,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换上普通的衣着,换个身份为好。”谢思恒深思熟虑后说道。
二人同意了他的要求,毕竟上次谢思恒已经在雲天酒楼出了名,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险起见,谁知道暗处都藏着什么危险。
熟悉的招牌,同一个招待,却比他们上次来时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三位,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去的,建议你们另寻去处,本酒楼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人。”招待说着就要赶他们走。
谢思幸瞬间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