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像是一场梦。
君上甚至起身搀扶她,两人坐稳后,车夫驾马驶向宫中。
“你…你的病已经痊愈了吧。”君上紧张地搓着手,等待谢思幸的回应。
“我…我好多了。”谢思幸发觉身份尊贵的君王,竟也会有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于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那就好,我为了接你来,这几天一直没睡好,不过看见你,我觉得这一切都值了。”君上慢慢变得从容起来。
谢思幸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脸红地发烫。
正当两人陷入在这暧昧的氛围中时,一阵冷风吹过,帘子微微抖动,突然,一支羽毛箭擦着耳边射了过去。
“快,把头低下!”君上焦急地对谢思幸喊道。
“何人敢行刺?”君上丝毫不畏惧。
他顺势把谢思幸拉入自己的怀中,并仔细辨认敌人的方向。
第二支箭再次射了进来,君上将它稳稳握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停下。”在看到手上的羽毛箭之后,君上的脸色突然变了。
车夫迅速勒紧缰绳,马车摇晃了一下总算停下了。
君上安抚了一下受惊的谢思幸,就再次掀开帘子,四处张望,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黑暗之中,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向马车,眉头紧皱。
“哥,你怎么会在这?”白衣男子发出了内心的疑问。
“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难道想害死我不成?”汪涼感到有些愤怒。
“我…我看错了人,险些误伤,但凭君上处置。”白衣男子跪在马车前。
“我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汪涼继续追问道。
“我…我在…我在跟踪一个女人,她…她好像也上了这辆马车。”白衣男子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我的车里没有什么女人,不信的话你自己进来看看。”汪涼向白衣男子发出冰冷的目光。
“那…是我看错了,惊扰了君上,都是我的错。”白衣男子低下了头。
“只是…君上为何深夜出行?”
“我想出来透透风,仅此而已。怎么,我的行踪还需要和你汇报吗?”
“不敢。”白衣男子的头更低了些。
“你走吧,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汪涼将帘子放下。
白衣男子起身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没有受惊吧?”汪涼温柔地看向谢思幸。
然而谢思幸此刻仍然惊魂未定,不是因为刚刚险些陷入危险的境地,而是那个白衣男子的声音,竟如此熟悉。
不会错,刚刚的那个人一定是王游。
这么说,君上是他的哥哥?
可是两个人,一个姓王,一个姓汪,怎么会是兄弟呢?
不对啊,这两个字的读音,明明就很相似…
谢思幸的大脑飞速运转,总感觉这背后隐藏着一些秘密。
“你…没事吧?对不起,刚才没保护好你。”汪涼内疚地低下了头。
“我没事,刚才那个人,君上似乎认识?”谢思幸试探性地发出疑问。
“哦,他是我弟弟,以后我找个机会再和你说吧。”汪涼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谢思幸立刻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她不打算继续追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期间汪涼有好几次偷瞄谢思幸,发现她不是双眼紧闭就是盯着帘子发呆,似乎装着什么心事。
“我有一个请求。”汪涼率先开了口。
谢思幸把头转了过来。
“君上,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请求,我都可以答应。”谢思幸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何会说这样一句话。
但君上似乎并没有生气。
“我想,再听你弹一次琵琶。距离你上次弹琵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宫中技艺最高超的琴师也无法和你相比。”
什么?弹琵琶?
谢思幸对于琵琶的全部了解都来自于白居易的名篇《琵琶行》,如果露馅了怎么办?
她刚想拒绝,哪知君上压低了声音靠近她说道:
“你答应过我的。”
这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君上,快到了。”车夫提醒道。
二人在宫门前下了车,夜色渐深,只有寥寥几盏灯还亮着,谢思幸感觉有些害怕。
君上突然牵着她的手,知道谢思幸对于夜晚的环境很陌生,所以这么做也是给她安全感。
谢思幸悄悄环顾四周,眼前的宫殿安静地可怕,但却和她想象中那些华丽宏伟的建筑有很大不同。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虽然地方不大,可是里面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君上开口说道。
“至于谢府,你不用担心,尤其是你的两个哥哥,我会差人告诉他们。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修养。”
汪涼把谢思幸的手放进他的手里。
“君上,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谢思幸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你之前说话的态度可不是这样,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事求我啊。”君上压低了声音,两个人的脸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谢思幸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