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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上唾沫翩飞,诸多长老挽起袖子,顾不得个人姿态,叉着腰,指着十长老宣明一顿问候,只有极少数的人还能保持冷静。
保持冷静的长老心中清楚,他们无法决定一些事情,只能干扰要做决定的人,服不了众日后做决定的人便调不动本来顽固的他们。
所以,他们都在默默注视着,坐在正位上不知何时闭目养神的城主黎学斌。
六长老天心抬头望向闭目养神的城主大人,心中乐呵一声。
他不想等,要是等到这位主子响彻心肺的呼气突然在耳中响起,那基本没得什么好果子吃。
天心双手摸平乱蓬蓬的头发,站起身来先向黎学斌半躬身示敬,接着对场上众人抱拳,义正言辞说道:“天某也认为不妥,还是应该按此前众议处之”。
黎学斌猛地睁开眼,冰与火在眼中一闪而逝,带着诧异的眼神看了一眼六长老天心,眼睑低垂,陷入沉思。
不过片刻后,黎学斌轻松笑道:“诸位长老言之有理,十长老还是收回请议吧,虽然一讳此子有天纵之资,但无归顺我城之心,留着只会徒增烦恼”。
整个议事堂陷入短暂的平静,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噎住,铆足了劲要深入探讨城律、行法却无人开腔,想发力只能砸入棉花之中。
“申时即行刑吧”。
言毕,一道火花闪过,黎学斌从座位上消失不见。
“无趣之人太多,你记得叫他去执行那个计划”。黎学斌威严的声音轻轻在天隐心中响起,带着一分提醒和九分命令。
天隐面楼难色,看向古月,眼神之中尽是求助。
古月伸手示意天隐不必为难,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有了变化,接下来需要他带头另外安排“行刑”事宜……
邢天狱中,念恩歪着头仔细聆听门外的声音。
辰时,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整座石板规律震动的嗡嗡声,有号角穿透全城的呜呜声,也有某些不能确定的嘶吼声。
巳时,所有杂乱的声音同一时间消失,近处到远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异常刺耳,到了午时,安静被打破,鸡鸣狗叫之音,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风车转动的声音和狱外闲聊的声音同时恢复。
念恩有种隐约的直觉,在辰时到午时之间,别云城发生了大事,大到全城都需要警戒防卫的那种。
“有没有觉得,别云城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发生了大事”?一讳开口问到,这种直觉,他比念恩感受更明显。
在他的识觉里,有一个瞬间,整座别云城的气运似乎都被抽空一大截。
“我说你能别废话吗,这不都是听得到吗”,念恩看着一讳真诚的面孔,想开口说脏话,又生生在口中咽了下去。
“不是,你听到了吗”?一讳闭上眼睛,走到墙边贴上石板,仔细听了片刻,补充说道:“有人在外面战斗”。
念恩愣了半晌,一脸不可思议,难不成他丢出去的半个铜板应愿了?和老头子认识的那个,传说中无敌的修行者出现了。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因为如果是认识老头子那个人,不可能还能与对方有战斗的打斗声传到这里。
那种高手对付场外的守卫狱卒,只需要一个眼神,所有的狱卒都要丧失攻击的能力。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得狱顶上的蜘蛛网都在不停颤动,地上的草堆也随着脚步声散落,这难道来到监狱里的是一群人吗?还是一种莫名的妖兽?不然怎么会造成整个监狱都在颤动的异象。
“这来的啥?来了一个队伍押送我们出去”?念恩有点抓狂,这整座牢房都动荡起来,让他一个低境界修行者气血翻涌,并不好受。
沉重的脚步声在他们头顶停住,一时半会儿没有向前移动。
“不是”。一讳面色沉重地盯着狱顶。
停留在上方的人,无形之中透出野狼一般凶狠的气势,穿透石板直直包裹住一讳,近日以来,这种感觉一讳只在一个人身上有过。
“砰”!一声巨响,一根锄头一下子挖穿了狱顶,一个硕大的窟窿横亘在两人面前。
在窟窿上方,一个蒙面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困在牢里的念恩和一讳。
念恩被突然的巨响吓了一跳,在他的视野里,一块巨石从空掉落,等到烟雾散尽,念恩看清窟窿上方的蒙面人后,心中无语。
他指了指窟窿外的来人,指了指对方熟悉的庄稼服和锄头,指了指就蒙住鼻子的伪装,满心的不理解,道:“你这蒙面有啥用”?
“演劫狱都不会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