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玥见眼前这蛇非常些忘恩负义的做法,她的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
“臭蛇怪,有你这么绝情的吗?我好歹是在关心你的死活的吧,你迎头就打是什么意思?”她边困难地扶着树枝站起来,边生气地骂道。
不过这条浑身漆黑,身形庞大的家伙也就只那么一击,一击不中,也当即安静了下来。
“我说,就你这样,要是想吃蛇肉的家伙闯进来,你只怕是早成了一锅蛇羹了吧!”琉玥对于它再一次趴倒在地很是鄙夷。
因为有了这蛇忽然攻击她的前车之鉴,琉玥虽然嘴上骂个不停,但是好歹也警惕了起来,没有轻易靠近。
只敢站在远处观望。
半天过去了,她见这蛇还没有任何反应,打算还是转过去看看。
不过这次她倒是学乖了,再也不直接凑上去查探了,而是站在很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伸长了脖子认真看。
一会儿过去了,又一个一会儿过去了,再几个一会儿过去了。
她终于确定,它确实动不了了。
“要怎么处理你呢?要不,我把你给煮了?”为了以防万一,琉玥试着用最有效的刺激方法试试对方的反应。
果然,这蛇的蛇尾还是无力地抬起,把琉玥吓得够呛,不过它最终又放了下去,显然是没力气了。
“你还真执着!”琉玥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手凑过去,割破手腕,把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它的伤口处。
琉玥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不长的时间,那条蛇上一秒还血流不止,下一刻就又有活蹦乱跳的趋势了。
这不,它又抬起自己巨大的头,鼓着两只眼睛看着琉玥。
琉玥被那瘆人的绿光一照,头皮一麻,迅速后退了好几步:“喂……喂,你可不要恩将仇报啊,喂……”
她的话,被距她越来越近的蛇头打断,她知道自己虽然救了它,可她也知道,它一向都不会记得的。
起初人们爱说蛇的血是冷的的时候,她还不信这个邪。
于是每次碰上这条蛇,她都会和它正面交锋一下,结果可想而知,她每次都被它追着满山跑。
就算是她运气好,把它打伤之后于心不忍又救了它,它还是见她一次,追她一次。
渐渐地,她相信了,这蛇,果然冷血。
此刻,她也相信,它还是会继续张牙舞爪地直接用血盆大口对付她。
所以,当她看见它眼睛开始发亮的时候,她转身就跑。
至于跑到了哪,她是来不及想的。
她只知道自己跑了很久,实在跑不动了,就想着停下来喘口气。
不过等她缓了缓,她还是气喘吁吁地抬头,连喘大气这回事都忘了。
这是?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能告诉她,她是怎么回到的村口?还有,那条黑蛇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算了,想起陆砚那张臭臭的黑脸,琉玥决定还是先回去吧,她一下子还想不了那么多。
不多久,她就停在了自家院外。
琉玥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道熟悉的木门,先探出一个头,然后向周围看看,再看看,陆砚好像不在。
琉玥心里暗暗高兴了一番,于是整个人挤进去,直起身体,然后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心里偷乐着就要往里走。
“舍得回来了?”
陆砚那特别的嗓音在琉玥听来就是魔音,瞬间就把她小小的兴奋击了个粉碎。
“额……那个,阿翁,我是,我是去救死扶伤了,你不是教过我要医者仁心的吗?我,我这不是听你的话才……”
琉玥一副讨好的嘴脸转向陆砚,她知道让陆砚今天给她晚饭吃的可能为零,可她还是得试试不是。
“哼”陆砚把手里的毛豆甩到一旁的盆子里,眼皮都懒得抬。
“阿翁,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气你的,你就稍微消消气啊!”她向陆砚的方向挪了一步。
“别动!”陆砚收拾好剩下的毛豆,端起满满的那盆豆子,直接进了屋子,“彭”的一声摔上了门。
琉玥就真的定在原地不动,眼珠子一直盯着陆砚,最后,被摔门声一震,眨了眨眼,木讷地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琉玥直到走回房间,往嘴里灌了好几杯水,也没有回过神。
时间就这么耗着,陆砚是真的不打算再理会她,自她回来,就再没管过她。
琉玥倒是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事儿她经历的也不算太少,习惯了。
夜幕不知不觉降下,本打算用睡觉来赶走饥饿感的琉玥,越想越觉得受不了。
“阿翁什么时候那么小气了?这都大半天了,气还没消呢?”琉玥自言自语道。
可她的脑回路注定跟陆砚不同,呆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想着今晚的饭八成是丢了,她索性把自己仍在床榻上,总觉得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可事实证明,她虽然舒服地躺在床上,极力地闭着眼睛装睡,可是陆砚的一举一动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中。
尤其是厨房那边油锅里咝咝只响的声音,以及锅碗瓢盆叮叮的响声,就如施了咒一样,以毫无隔绝般的速度直穿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