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凡连说好几次，李美娇这才回过神来，匆忙把话筒给关了。
“小凡，村长交待我的时候，没有说还有东西发啊。”
“那是他先前给忘了，你娘家人都在家吧？赶紧的全部领去卫生站等着，去迟了，就不一定有了。”
“真的有啊？不是唬人吧？”
“我唬你有好处啊？”
李美娇顺了顺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凡，留这里帮我值班一会，我去一趟就马上回来。”
“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真是太好了。”
李美娇娘家六口人，两块毛巾四包香烟，再差的香烟，四包也有五块多了，做一天苦力活才多少钱？
匆匆忙忙跑了，临了还不忘把院门给带上。
慕小凡手指缝里夹着的银针拿出，办公桌抽屉、柜子……把把大锁都给打开，一本一本翻看着里边的账本和各种各样的原始记录。
越看，越是触目惊心。
村民穷，不代表村部就没钱，更不代表肥水没有流到外人田里去了。
算了算时间，物归原处，大锁都给锁上，又打开话筒广播了两遍，李美娇才大汗淋漓的推开院门进来。
“小凡，辛苦你了。”
慕小凡往外走，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回头，指了指李美娇的胸口：“路上遇见李武了？李武的手指很脏，都留下了印子，赶紧去洗洗。”
胸口处，很明显的巴掌印加爪子印，李美娇扯着衣领看清楚之后，急的在那里跳脚：“李武那缺心眼的货！”
慕小凡吹了口哨悠悠然往家里走。
他家院子里已经炸开了锅。
马小红是坐面包车来的李树村，一车人加上司机来了六个，其中有两人喝的红光满面。
“马主任，跟着你出来就是好，工作餐吃的好不说，回去还有补助拿。”
“尖山岭的村长和村医真是实在，留我们吃中饭不说，还给了这么多瓜果蔬菜。”
马小红也喝了小半杯当地水酒，坐在副驾看外边的风景，冷声说道：“回去了不要大嘴巴，还有啊，尖山岭村医今年的补贴按照最高档核算。”
“马主任放心，我们明白的。”
车轮压过石头之后又碾过一道沟，整个车子往上绷，马小红脑袋差点顶到车顶。
“李树村这条破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晴了这么久都这样难走，如果下几场大雨，不得成了泥坑？”
喝的面红耳赤的的侧后座男医生，看着马小红的侧成峰吞了吞口水：“是该好好修修了，里边崩石村的盘山路更差，他们村里的采石场，外边好多企业家想进来投资，没有路，不得不放弃，那么好的自然资源，就是做不大。”
车子过了村头山口，再往里，路面更加不平整，几人坐稳了不再说话。
“村民们，我是镇卫生院义诊队的工作人员……”
慕小凡开始在广播里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马小红刚开始没有注意听，待听清楚之后，全身一激灵。
“院里有人已经到了李树村？”
“不会吧？没听说还有安排其他人下乡啊？是不是村里的村干部？”
“送毛巾？送香烟？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马小红已经气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们的任务是至少完成一百村民的义诊记录，村部是不是想这么一个办法让村民过来？”
“愚蠢，没人来不是更好？随便填些人的资料上去代签一下不是更加简单？”
马小红急着问问李大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
李大炮在慕小凡家的院子里也听到了广播，急的要去村部找慕小凡，宋大魁一直拉着他劝说，无论如何都不放手。
慕小凡的想法，他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面包车开进卫生站院子的时候，院子外边聚集了近两百村民，听到广播能赶过来的都赶过来的，没有及时赶过来的，肯定还在路上往这边跑。
马小红让人把院门重新关上。
“李村长，这是什么意思啊？来这么多人，送毛巾，送香烟，谁负责送啊？”
李大炮一时间蒙头蒙脑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宋大魁乐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呵呵的说道：“马主任，当然是镇卫生院出啊，广播里不是说了吗？”
“我正要问两位村长呢，那个广播的镇卫生院工作人员又是谁？他人呢？在哪？”
李大炮要说话，宋大魁踩他一脚抢着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我和大炮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们的大驾光临，不知道是你们镇卫生院哪位领导去了广播站。”
“这事情出在你们李树村，李村长，你负责花钱解决。”
说到钱，李大炮立马不干了。
“马主任，凭什么啊？镇里已经把村卫生站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你们，和我们村里没有任何关系。”
“你……”马小红急得脸红脖子粗，从道理上，她确实说不过李大炮。
外边有村民开始推院门。
“大炮，怎么还关上门呢？卫生院的人不是来了吗？还不开始？”
“对啊，村长，我家里猪还等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