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奶奶家新盖的两层楼房，院墙也是镂空砖墙，这都是七爷这几年在外边打工赚回来的钱，再各家借一点，一年多断断续续的算是把房子建好了。
一头大黄狗冲出来围着慕小凡转，村里不少人家里都喂了狗，没有哪一条狗不和他亲的。
村里人经常开玩笑，要说做贼，慕小凡最好做，每家每户都有他的内应。
引起他注意力的，是院子里的黑色桑塔纳，那玩意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开的起的，看来七奶奶的娘家妹妹还真是贵客。
“小凡，快进来，小凡来了，准备开饭吧。”
七奶奶的公公，村里老一辈都知道他叫李富贵，这会正在院子里劈柴，见到慕小凡，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用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搽脸搽手，招呼着慕小凡进屋。
七奶奶从灶屋里端了菜出来。
“小凡，来的刚好，正好可以开饭，快坐，小妹，你也不要忙乎了，出来坐吧。”
灶屋里端了菜跟着出来的女子，容貌上和七奶奶差不多，五官稍显精致，穿着打扮也是精致不少，身段更是要比七奶奶紧致，七奶奶毕竟是生过三个娃的，平日里忙的农活也很重。
“小凡，坐啊，小妹，你坐这里。”
七奶奶招呼着慕小凡和她妹妹坐一起，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林白，你叫林姐或者白姐都行。”
“直接叫林白吧，慕小凡，我就叫你小凡了，喝酒不？”
慕小凡微笑说道：“林白挺好听的，我不会喝酒的。”
“小凡，今儿不喝酒不行。”七奶奶的公公接过林白拿过来的杯子放慕小凡面前。
“祖爷爷，我真不会喝酒的。”
“不会喝酒那是不会，并不是不能喝酒，对吧？你爷爷，还有你父亲，那可都是海量，你以前读书，不喝酒是对的，现在也算是半个政府机关干不了，怎么能还不学会喝酒呢？”
七奶奶又端了菜出来，也劝道：“小凡，喝吧，两家离的也不远，实在不行，晚上睡这里也行，我阿爹房里铺着两张床呢，你们还可以聊聊。”
“小凡，我也陪你喝点。”
林白端了酒壶给李富贵和慕小凡倒酒，给她自己倒的时候，七奶奶提醒道：“你少喝点。”
“没事，喝了酒，才能敞开了说。”
“七奶奶，小孩呢？”慕小凡问道。
“先给他们弄了吃的，不知道去谁家看电视去了，不管他们，来，吃。”
林白端了酒杯：“亲家叔，小凡，我敬你们两个。”
到了这个份上，慕小凡也不能再端着不喝，酒量上，他还是不惧七奶奶的公公的，至于林白，应该是能喝酒的，从她端酒的姿势就能看出来，但是酒量？
慕小凡忍不住就多看了她几眼，看出她也生过小孩。
林白负责倒酒，七奶奶负责劝菜，倒也是热闹，七奶奶先前说是敞开了喝，并没有，两杯酒下肚，慕小凡随意的客气两句，她就吆喝着给大家端饭。
吃过饭，七奶奶的公公借口喝多了，上二楼去了，七奶奶忙着收拾，端了花生瓜子出来让慕小凡和林白唠嗑。
“小凡，有没有想过去城里发展？”林白起的话头。
“暂时还没有什么成熟的想法，你对城里熟悉，是不是有好的建议？”
“我听我姐说过，她的身子多亏了你的方子才调养好的，村里人大大小小的毛病，你大多能应付，去城里开个诊所，比村里强。”
“曾经也想过，遗憾的是慕家有祖训，学医救人，不能以金钱为目的，相对于城里，这里的村民更需要我。”
这话，让林白足足愣了好几秒，回过神来之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凡，是不是没有本钱啊？”
慕小凡没有扫她的面子，磕着瓜子说道：“这也是一个原因。”
“小凡，和你直说吧，我和过世的老公在城里开了三年诊所，外边院子里的车看到没有？去年就买了。现在老公过世了，诊所里就我一个人，还带了三岁多的娃，很难撑的。”
“你如果看着我还行，那就去城里和我搭伙过日子，我懂些西医，你会中药针灸，诊所肯定比以前更加红火。”
“至于你不能做男人这事？”
林白瞄过来的眼神，如同是在物色种马，眼神飘过去又瞟了过来，轻车熟路，一点都不羞怯。
“我不在意的，孩子也有了，只要你对我们娘俩好，我会老实跟着你。”
毕竟是城里见过世面的，想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村里女人那般扭捏，慕小凡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七奶奶手里攥着洗碗丝瓜瓤走到了灶屋门口。
“小凡，我妹妹虽然是寡妇，和家里男人在一起可是不到一年，孩子还没有出生，男人就走了，本本分分的一个人操持到今天，撑起这么大一份产业，不轻松的。”
“李鲜花不是爱财跟着人家老板跑了吗？我跟你说，你和林白如果好生经营你们的诊所，以后，不会比她李鲜花差。”
“而且，你瞧瞧我家林白，哪一点比不上李鲜花？”
“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出去了，谁不把她当成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凡，你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