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亲信退了下去。
女人恶狠狠自语道:“皇上,你以为弄回来这么个废物,就能挡了我冲儿的道?你错了,我冲儿始终都是太子,是北唐未来的王!”
脸色暴戾,她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又是二十年前的老招数!
从前是用死去的那个贱人给仁佩宫的贱人挡刀,现在又用那死鬼的贱种儿子来给你和刀连雅生的小畜生做幌子!”
“同样的路数,一次上当就够了,真当本宫傻,我万家好欺骗呢?”
“北唐川翊也好,北唐腾那个小畜生也罢,虚的实的,都得去死!只有我冲儿配继承北唐大统!”
……
仁佩宫内。
床帷香纱笼罩。
一脸型细长,眉眼吊梢的女人正托着下巴,侧躺在床上。
慵懒地发问:“太子府中那事都安排好了?”
一名内侍模样的男子正在给她按头。
“雅儿放心,都已安排妥当!”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奸笑。
“上上个月太子当街纵马伤人被参,半个月前又流连青楼逼死一名跳楼的妓女,这会子再出个重伤打死府奴,你说明日那帮朝臣的嘴能饶过他?”
“只怕到时新账旧账,翻出来一起算,也不枉咱们前前后后忙活这么多趟!”
刀连雅舒服地‘唔’一声,头在男人盘着的腿上滚了滚,“杜明,你说皇上真的会下定心思踢掉北唐冲那个废物,立我腾儿为太子吗?”
“我怎么觉着他这次找那个小野种回来,事情不简单呢?”
杜明手从她头上移开,伸入敞开的衣前,“老东西想一箭三雕呢。”
他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废掉北唐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早就不愿受万家裹挟了,虽说这些年权力回笼,从万家手中掏回来不少,
但你别忘了,万寿雄那老贼俩儿子可都不在京都,常年驻守着天府粮仓,地势险要,又与世隔绝,物资丰饶,每年上交的赋税那么多,你说一旦在那拥兵自重,老东西头不头疼?
所以这块是他的心病,万家外戚势大,老东西始终睡不好觉,没有他放出的风向,朝堂上那帮老匹夫敢闻着味对北唐冲弹劾斥责?
至于叫丹氏那个小野种回来,很简单,不管怎么弹劾斥责,终究也只是在德行一些小问题上做文章,撬动不了北唐冲储君的根基,也就动不了万家!
所以老东西把小野种叫回来,打乱这一摊平静,让众人听声站队,逼得太子北唐冲和万家那头跳脚犯事!”
“那这么说来,我腾儿是暂时只有利处,不会被牵连对吧?”
杜明换个姿势,后躺抱住她,“非也!”
“谁都知道老东西宠爱三皇子,万家和北唐冲不傻,你说他们会看不出谁是扛旗的,谁是受益的?”
察觉到刀连雅紧张一缩,他抚摸着摁住,“别慌,所以我们这不是先下手为强,让他们那边先烧起来了吗?”
刀连雅轻呼出一口气--
“你刚刚说,皇上他想一箭三雕,还有谁?”她可不想让别人趁机钻了空子!
“怀王那只老狐狸啊!”
“他曾和逆王交好,皇帝早想除掉他,不过他为人狡猾,又藏得深,抓不住错处罢了。
这回皇帝憋个大的,一旦废储,朝堂必然动荡,怀王蛰伏多年,要搞事,此时是绝佳时机,他不会还能坐得住的!”
男人阴阳怪气地笑一声,“所以说老东西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把小野种调回来搅浑水,捧杀闹大!然后废太子,顺着挖掉万家这棵大树,摸出朝中各方势力,还能借机钓出怀王这个老狐狸!”
刀连雅翻个身,贴到他胸前,“幸亏有你呢杜明,不然我真看不出来~”
她娇声说着,手指挑开男人的衣领,一路顺滑向下。
男人一把抓住,压着人换了个方向,“你不用操心这些雅儿,你只要让我开心开心就好……”
“讨厌~”女人娇媚的嗔笑混合着男人的闷声。
天光大亮。
北唐川翊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他今日穿一件青白色晕染宽散外衣。
衣服亮堂清雅,更衬他脸色细致净白,抬起头那一瞬,整张脸犹如晴光雪霁,令人忍不住感慨,怎么会有人长这么好看?瓷白匀净,矜雅清贵。
“有什么事吗?”见初七进来却不说话,他抬头问。
初七晃了晃眼,反应过来,将今早从站点拿到的消息呈上。
暗叹不管认识多久,看多少遍,都觉得他家公子是真好看,配的上那句“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一想到宋小姐如此不识货,更觉得她就是个山猪了!
北唐川翊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挑开。
黑眸扫过,他淡淡开口:“昨夜太子府出事了。”
“死了一个府奴,疑似与宠姬有染,杖责二十,没缓过气来。”
说完将纸条扔入脚下的炭盆,黑灰飞散。
初七讶然:“他前不久不是刚逼死一个跳楼女子?”
“这才多久,他就又弄死一个,他该不会是被人给下套了吧?”
北唐川翊眼睫轻眨,恍出一抹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