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
北唐川翊嗓音喑哑,盯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从后院出来就把人往房里带。
现在又一步步往西边塌上靠。
宋惊蛰被他步步逼退,一直往后,已经快顶到塌边了。
她忽的身体后倾,快速闪到侧面,转身就往外跑。
边跑边说:“殿下你午休吧,我就失陪了!”
“我得去给自己选个房间!”
跑出来拍拍胸脯压压惊。
“吓死我了!”这货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就地把她扒了。
“不行,这事可不兴常来,第一次是互帮互助,第二次是他故意报复,以后可不能再继续了!”宋惊蛰默默给自己洗脑。
何况现在后院还多了两个“竞争上岗”的。
虎视眈眈-
一个搞不好,挡人“床路”,容易被嘎!
初八进来时,宋惊蛰早就不在了。
“公子,那两个侍妾的身份,您和宋小姐说了?”
“嗯。”
初八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凝眉:
“虽然上次的迷`药事件暂时排除她想害您性命的可能,但她的身份至今成迷,公子还是小心为上-
切不可大意,再有像上次一样的事情发生,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若上次宋惊蛰放的是毒药而非迷`药,那一切都完了,所以初八不得不忠言逆耳!
北唐川翊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他们十几年的时间,早已超越主仆,更似亲人。
从他八岁去丹氏为质,舅舅就将他们兄弟俩送到他身边。
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大家一同由孩童长成大人,他们对他,不仅仅是舅舅交代的保护好他的责任,更是一种朋友亲人间的真切关怀。
所以才会明知他对宋惊蛰有所不同,还是直言不讳劝诫他。
“我知道你的顾虑,可她根本就不是个刺客,还记得在青州的时候吗,她旁敲侧击向丫鬟打听所在何处,一个有备而来的人,会连自己在哪儿这种低级问题都不知道?”
“而且我和他同房一晚,她的种种表现,也丝毫不符合一个刺客该有的专业素养。”
“在客栈那一次得手,也是有运气成分在的,恰巧遇上老板是个没脑子,但凡拒了,她也没有别的后手。”
北唐川翊看一眼初八,又道:“我说这些,不是色令智昏,专门为她开脱,而是说目前阶段看来,她更像是意外出现在事发现场的!”
“而且,我在回京的路上故意跟她露底,说我有个舅舅叫韩靖,她没有任何反应,如果她是三皇子的人,她不可能不漏一丝破绽;
后面我又说,我此行回来是来争褚的,如果是太子的人,她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反应!”
“她唯一的反应就是害怕,赶紧捂我嘴,那种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她迫切地想与我划清界限,不想沾上一丁点儿秘密的那种,更像是一种明哲保身的逃离。”
初八这才表情松动,脸色放松几分。
“可,万一她既不是三皇子也不是太子的人,而是别的……”长公主,怀王?
京都的水太深了,此番回来,各方探头,暗流涌动。
北唐川翊一脸镇静:“所以我才将两方安排的人直接告诉她!”
“如果她是她们中的人,那大家打明牌,如果她不是,那就看哪个先坐不住了急着冒头?”
初八点点头,这回才完全放下心来。
原来公子早有准备,他还真怕他一时陷情,失了理智!
初七扒在门旁放哨。
抽空靠过来零星听一点,茫然地看看初八,他又懂了吗?
他怎么听不懂他们绕来绕去讲什么?所以宋小姐到底是谁的人?
挠挠头,算了,人总得有个短板,他都武功这么超越他们俩了,其他的不懂就不懂吧。
……
“你在做什么?”
北唐川翊找到宋惊蛰时,她正双手托举着一团黑色不明物,飘着一股酸腐臭味。
他皱眉,离远点儿。
宋惊蛰瞥他一眼,“这可是好东西,营养丰富的腐土。”
“你弄这做什么?”男人不解。
宋惊蛰把东西放在找好的盆里,压实,又放了几颗种子进去,端到窗前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很自然地回他:“吃啊。”
她在青州时,意外发现外面荒草里有一种植物,冬天了还绿着。
问了丫鬟,说是叫冬菜。
顾名思义,就是冬天也可存活,极好生长,她就拿了些种子藏好。
这不就用上了,只有自己种,才有吃不完的菜!
屋里热度够,光照也充足,再按时浇点水,它应该很快就能长出来。
她眼下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里又群狼环伺,吃食上可不敢大意。
所以她打算自己来,种点儿小菜,修个弹弓打点鸟,也算荤素结合了。
“所以,你这是打算自己在这做饭?”北唐川翊又问。
“对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宋惊蛰睇一眼他又说:“大哥,长点心吧,这里都是敌人,你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