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如果不是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此刻的他应该正坐在某大学课堂里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呢。而他的未来也早被设计好了,过那让人羡慕的白领生活。
可他宁愿哪怕冻死在这东北大雪天,也不想再回到南方回到苏杭去。他要寻找属于他自己的那份自由。否则一辈子岂不是白活了?可这在他的以前的同学们看来,真是有病!放弃都市里安逸舒适消费刺激的生活不过,偏来过这偏远东北当这朝不保夕的打工者!
他们四个都是一个小工厂里的工友,而他们住的也是离工厂不远的居民楼。按理说,里屋的江华应该另外租房住,之所以她和他们住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外屋里就住着她的哥哥江孩,还有她的男朋友,赵磨叽。
他们几个才都进厂一年多,算是学徒工,比较而言,江孩的师傅算个小头头,所以,一切自然是江孩说了算。让他跟他们同住,也是江孩一口答应的。
星火其实不想跟他们掺合在一起,人家又是哥哥、妹妹、妹夫的,自己算哪根葱?可是捱不过江孩,就因为那天一顿饭。
星火不由又回忆起那天的光景。
“走,星火,哥哥我这月发工资比你们多二百多块钱,咱们几个搓一顿去!”
江孩钱一到手,必保的三步走:一是烧烤,二是唱歌,三是桑拿带洗澡。这也是本地人的三步走,大家手里有钱了,都愿意如此这般挥霍一把。然后剩下日子再勒紧裤腰带,大不了吃他几周的方便面。
附近的小烧烤店好多,大抵源于天冷吃烧烤热闹,而且这里离着内蒙古也近,从那里运来那些肥美的牛羊肉更嫩更新鲜,所以有很多不想拿死工资的人就选择了开个烧烤店,也有的白天照常上班,晚上支摊子烧烤,也是两不耽误。
那天他们四个往那一坐,哥几个整吧,白的一瓶下去,江孩最能喝,造了一多半,赵磨叽喝了一杯,轮到星火,半杯没整动。“不对啊,星火,一次也没见你多喝白酒,人家不能喝是脸通红,你是一点没变,你应该挺能喝啊!”江华插了一嘴。
星火感觉自己的确尽力了,白的还没喝他就晕,似乎跟酒精无关,跟这个酒这个有关。
江孩倒没逼他,笑道:“这哪行,星火,你得跟着你哥我好好练练。”
星火是没辙,他们又整了半箱啤的。星火好不容易弄下去一瓶,脑袋瓜子有点晕乎。
嗯?他突然竟想起爬山来,不对啊,这还没做梦呢,可是潜意识里他已准备开爬了。
正在这时,邻桌突然站起一个家伙,走到对面大马路上掏出家伙就尿。
马路上倒是没人,这家伙尿着尿着突然转过身来,对向他们几个,然后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妈的,看看老子的大不大?”
江华立时闭上了眼睛,大叫起来:“有人耍流氓了!”
江孩不干了,晃晃身子站起来,直接开骂:“你他妈干哈呢?信不信老子剁了你那小鸡崽喂狗!”
那家伙就站在那,也不提裤子,叫嚣起来:“来来,有种过来剁,不剁你是狗养的!”
江孩彻底火了,抓起一只酒瓶子,啪嚓拍碎,拎着半个碎瓶子就冲过去。
赵磨叽可是傻眼了,猛地站起身扑上去,一把抱住江孩,“江哥,你,你别冲动!咱们千万别弄出啥事来!”
就在这时,那大庭广众尿尿的家伙,晃了一下光头。立时从里面冲出三个家伙,其中一个出手狠辣,看准了上来就是一脚,直将江、赵二人一起踹倒在地。
另两个一人掏出匕首抵在星火脖子上,另一人直接将江华拎头发拽起,江华大叫一声:“疼,疼!别拽,你们这群流氓!”
星火却已闭上眼睛,这个节骨眼上他开始爬山了。
难道喝点酒也能入梦!不对啊,以前为何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