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那天的模样这几日偶尔会在盛闻月脑海中闪现一下。
不过很快也就心境平淡下来。
而她忙了两天的工作便到了该去南佛寺的时候。
盛闻月向来一去这里就是一周,不带其他人。
只是如今公司业务繁忙,她只能缩减成了三天。
南城离江市不算太远,坐个高铁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
候车厅里。
盛闻月靠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一只黑色的小皮箱。
没多久广播上响起了声音,“乘坐X号XX次列车的旅客,列车即将检票进站,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
她抬了抬眼皮,站起身,拉上皮箱向那边走去。
手机忽然响了一下,盛闻月拿出看了眼。
而就在这时忽的有人不小心碰到她,“对不起,没事吧?”
很耳熟的声音,她抬起头便近距离看到了那张这两天在她脑海里反复跳来跳去的脸。
“宴清?”
宴清穿着件白色牛仔外套,单肩背着书包,看着更是个阳光大男孩的模样,他看到是盛闻月的时候似乎也愣了下。
“姐……盛总。”
盛闻月听到这个称呼看向了他那清澈干净的眸子,他的睫毛稍垂,似乎在克制着自己。
“你也是这趟列车?”她开口问道。
宴清点头,直视着她,“这两天没课,我正好回家有些事情,盛总也是去南城么?”
这一声一声“盛总”叫的盛闻月说不出来的感觉。
明明平常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不过这样也好。
她神色依旧淡然出尘,应声,“嗯。”
两人似乎也没什么其他再说的,随后便前后隔了些距离排上队。
盛闻月订的是商务座,到高铁上后便也没再看见宴清的身影。
直到下车也没再和他相遇。
不过对盛闻月来说不接触也是好的,现在的小朋友嘛,应该很快就能忘记了她吧。
而此时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宴清在减慢步伐往外走着,视线落在了她渐远的背影处……
**
南佛寺在南城外的一座山上,每日都有不少游客和香客来来回回。
盛闻月穿着宽松简单,她到南城后便直接来到了这里,先将皮箱放到了房间。
“盛施主,云善师兄正在等你。”一个小和尚单手行礼说道。
寺庙房间中,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身僧衣,但是还保留着黑色的头发,他面前是一副空着的棋盘。
“你每次都到的很准时。”他缓缓说道,嗓音温润。
盛闻月弯了弯唇,坐到了棋盘的另一边位置,细白的手指执起了一枚黑棋。
“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宁静。”
云善抬眉看向她,也落下了一颗白棋,“只是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一方宁静么?”
盛闻月漂亮的眸子动了下,勾起唇,语气温和,“怎么不是呢?”
云善无奈地笑了笑,“对你来说倒确实是。”
她在这做的一些事情确实能稳定她的心绪,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或许并不是太正确的选择。”
盛启天当年跟他算是关系不错,得知进狱时特意把盛闻月交代给了他。
大概是因为他阪依了佛门,盛启山觉得他能让没有父母陪伴的盛闻月依旧有一个好习性。
只是这个孩子……该学的不该学的全都跟他学了。
她走在了光明和黑暗中间的那个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彻底坠入黑暗。
盛闻月望向他的眼睛,淡淡笑着,“我倒是很庆幸认识了你。”
……
直到下午五六点的时候,寺庙内已经基本没什么外人。
寺庙里的林子处。
盛闻月一身白衣,拿着一根柳条,手腕翻飞,柳条如剑一般刺破空气,她的步伐轻盈,身姿飘逸。
云善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转眼间她收起了最后一招,清爽利落。
“没有上次练的稳,最近是有什么心事么?”云善缓缓开口问道。
他所教她的叫做清心剑,招式讲求温和静心。
“有么?”盛闻月眸子轻动。
云善笑了笑,“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他走到她旁边,两人一同散起步来。
“你父母也快要回来了吧,之后怎么打算的?”
“不如也跟着你留在南佛寺吧?”盛闻月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带着些笑意。
云善动了动唇,“别闹。”
盛闻月笑笑,“这里多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云善侧头看向她,眼神清润,“烦不烦心不在于地点,而在于你自己。”
“那你呢?”盛闻月笑容收起来一些,很认真地看向他,“姜子胥,你又为什么一直留在这?”
她叫出了他的本名让云善眉头稍动,他抿了抿唇。
火红的落日光芒洒在了两人的身上,盛闻月继续开口,“因为,你也沉不下心,不是么?”
姜子胥的实际身份是一个不易查到的秘密,盛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