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的走廊在晚上阴森森的。
医护人员看见三兄妹在这里互相依偎等着妈妈醒来,只觉得他们三个感情真好,只不过母亲有这种病真是可怜,后来想想,自己一个月薪三千的去可怜人家日收入过亿的真是荒唐。
云然只觉得有点发冷。
但她不敢说给湛以词听。
怕他等下又会说她没用。
米檀脸色很惨白,现在正在输血。
湛以词怕血不够,特地让人把各大医院的AB型血都找来鬼鞍精神病院。
男人看了一眼双手抱膝坐在椅子上睡觉的云然,嗓音清冷,“然然是什么血型?”
阿睿立刻去查,查到是B型血。
湛以词让阿睿找一些B型血放在血库里备用,防止以后要是真的出现意外需要血时找不到,男人其实工作很忙,公司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但是现在他又放心不下米檀,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工作,男人骨骼分明的长指在电脑键盘上不停的敲打,脑子里像是想到什么,余光瞥了一眼云然,她好像维持这个姿势有点久了。
湛以词手刚碰到云然,发现她的身体有点热,立刻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果不其然是发烧了,男人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椅子上,焦急的把人抱起来。
“赶紧拿退烧药过来。”
湛河带着血丝的黑眸一惊,刚才还昏昏欲睡,现在听到云然发烧了,立刻清醒了过来,赶紧喊人拿退烧药出来,拿到退烧药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真烫,“药量太多我怕她身体会扛不住,先服用少量,看下有没有用,没用我再让人给她打点滴。”
湛以词接过药,塞入云然的嘴巴里,她不肯吃,又吐了出来,现在人已经烧的有点神志不清了,男人有点急躁,塞了几次还是吐了出来,差点想要骂人了。
湛河看不下去,“哥你就不会哄哄嘛!她想要妈妈你就哄着她,你说妈妈喂你吃药了,宝宝乖。”
湛以词幽暗的墨眸狠狠的剜了湛河一眼。
男人的胸肌很大,云然用小脑袋蹭蹭他的红莓,蹭的他老脸一红。
湛以词拉不下脸哄她,硬把药塞入她的嘴里,但她还是不肯吃,又吐了出来,没办法,只能回房间里哄着,毕竟这里那么多人,他也不太好意思。
湛河在门外等着,等了两分钟见湛以词出来,他看了一眼男人怀中的云然,“肯吃药了?”
“吃了。”
“怎么吃的?”湛河有点好奇。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赶紧看看妈去。”湛以词怀疑云然意识还是清醒的,她就是存心想要折磨他,他妈差没给她咬下来,咬的疼的要死。
湛河回到房间里看米檀,她很瘦弱,手臂也很纤细,脸蛋上也布满了岁月的沧桑痕迹,他想妈妈快点醒来,生活要是这般过也不是不行,就是委屈了云然,要照顾他们一家人的情绪。
米檀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幽暗的牢笼里,她在笼子里看见湛宏跟邓怡暧昧在一起,还看见他们很恩爱,并且养了一个很漂亮的小孩。
她带着三个孩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投靠回娘家,她带着孩子在桌子上吃饭,端菜出来的人却是陈妈。
她们得意的嘴脸让她感受到了心痛。
世界真的好昏暗。
为什么要让她时而清醒,时而癫狂呢?
她有在准时吃药的,但是药物只能控制她不发疯,凡药三分毒,这些药让她的身体日渐消瘦,眼里也越发暗淡。
湛以词在走廊的椅子上疲惫的捏捏眉目,他现在抱着云然的姿势跟那些医院抱着宝宝的温柔妈妈一点区别都没有,还贴心的给她盖了一张小被子,真是操碎了心,就差给云然喂奶了。
男人揉揉胸肌,怎么这么喜欢咬这里,疼死了,现在都还麻麻的。
真他妈无语!
现在真是又当她男人又当妈!
别再过几个月跑来告诉他,我不把你当大哥了,我把你当成妈妈。
湛河帮米檀盖好被子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云然,“哥我说你能不能悠着点,你肯定是在车上碰她了,她白色的长袜不见了,你要真喜欢就跟她去扯证,现在不明不白的算什么,到时候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湛以词冷哼一声,“我他妈到是想去跟她扯证,一说到领证她就大喊大叫,死活不肯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户口本在哪里?”
湛以词道:“在我那里!”
他早就在妈手里把户口本骗了过来,到时候不领也得跟他去领,他有的是法子。
“妈的!哥你真是个畜生!”湛河刚想抽烟,察觉到米檀跟云然好像都不能闻烟味,又把烟放回了口袋里。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畜生?我是畜生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湛河轻笑。
也是,干嘛五十步笑百步呢?
他骂湛以词是畜生反观他确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天微亮时云然醒了过来,她已经退烧了,刚醒就发现自己缩在湛以词的怀里,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男人先开口,“想吃什么?我让湛河去买!”
湛河:“……”
“湛以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