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脸色惨白,无一丝生气,她是活着的,只是没有感受到她那份活气,那双眼睛黯淡无光,让人看见很是揪心。
女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握着的是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是湛宏跟她谈恋爱时买给她的,她现在都珍惜着,上面的珍珠已经发黄,米檀也小心的呵护。
云然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去形容这种感觉,她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很让她难受。
那种变扭的感情她无法用词语去描述,她就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面前脸色惨白的女人。
直到米檀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云然,她黯淡无光的眸子一下子就震惊了,她猛的向云然扑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
湛以词立刻挡在云然面前,面色冷漠,仿佛眼前的女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然!我的然然!真的是你吗?”
“妈好想你,你过来让妈抱下。”
“求你,湛以词,让我抱下然然。”
云然慢慢的往米檀走去,湛河拉住她的手臂,“妈疯起来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你,就远远看着她就行,不用靠她太近,靠她太近很容易导致她情绪激动。”
米檀双手合十跪了下来,她乞求道:“让我跟然然说说话行吗?求你们了?我就想跟她说说话,说一两句就行。”
云然一把推开湛以词冲上前将米檀抱住,这个不久前还是美艳妇人的女人现在似乎已经变成了佝偻的老太太,“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还有机会出去的,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这里有问题。
一路来她看到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被拖入精神病院里,还看见两个男人被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送到湖对面的小屋子里,这一幕幕都看得她胆战心惊,进来还闻到很浓郁的血腥味,那种味道现在起来她都想吐。
“然然,我的然然!”
“妈有事告诉你,你先让他们出去。”米檀看起来很是焦急,迫切的想要跟云然单独待在一起。
湛以词阴冷的墨眸微眯,打量了一下米檀,他向来知道母亲是恋爱脑,量她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
“不行!有话现在说。”湛河很反对米檀跟云然单独接触,借口道:“我还忙着呢!”
米檀紧紧的将云然抱在怀里,“然然,妈求你,妈真的有话跟你说。”
云然冷淡的秋眸里带着点疑惑,沉默片刻还是轻声道:“我…不会让她伤到的,你们先出去行吗?”
很显然,这两个男人都不想出去,堵在门口不肯离开,湛河更是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准备看戏。
米檀跪在地上把云然揽入怀里,在她耳畔轻声道:“远离湛河,这精神病院里的大部分都是正常人。”
“还有,我的爸爸是…”下半段云然没有听到,她的耳朵就被狠狠咬住了,钻心的刺痛感从耳根处蔓延出来,她一抬眸见湛河把将他们两人拽开,米檀死死的揪住她的衣服不肯放,“然然!记住我的话!”
湛河的力气很大,把米檀拽开。
云然被湛以词抱了出去,男人捂住她的耳朵,血液从男人的指缝间滑落,她歪着脑袋想去看米檀,湛河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
“他妈的就不该让你靠近那个疯女人,来这里一趟被咬的那么严重。”
湛以词跟条疯狗一样在这里大喊大叫,云然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疼,除了一开始那种刺痛感外现在她感受不到疼了。
只是这个男人在发癫,跟个神经病一样,看来他需要在这里住几天,她嫌他聒噪,她不喜欢那么多话的男人,吵的她的心很烦。
湛以词赶紧带云然去其他房间处理伤口,他似乎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很快就找到了医务室,他拿出酒精跟药粉,“你这里没有碘伏的?”
这话是对着门口的湛河说的。
湛河把碘伏放在桌子上,“一般没有碘伏,病人受伤我更喜欢拿酒精帮他们治疗,因为那样会更疼,碘伏达不到那个刺痛效果。”
这话刚说完,云然的身体下意识打了一个冷颤。
脑子里又想起刚才米檀说的那些话,她说这个精神病院大部分都是正常人,那也就是说这里跟金华酒吧一样,都是为那些富人服务的。
金华酒吧跟这间精神病院的主要目的就是搞钱。
这里是不是也可以开假的证明,可以把人随意拖入这里,可以任意践踏他们的人权,损毁他们的尊严。
越想越可怕。
湛河是在管理这里吗?
三人都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实际上底下藏着怎么样的汹涌都心知肚明,只是三人都没有说出来。
“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云然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米檀。
“还有妈为什么会对猫这种动物那么的敏感,她发疯的时候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湛河狭长的寒眸瞥了一眼湛以词,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妈受到爸的刺激才这样,她很早就患上这种疾病,在他们结婚的第二年还是第三年,太久远,我忘了,她跟爸吵架,因为受不了爸出轨就疯了!”
“其实那个时候妈不是很疯的,陈妈把妈要喝的鸡汤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