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湛以词狭长幽暗的墨眸温柔的望着熟睡的云然,男人心中一阵酸楚,用另一只手臂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
他不是湛河,怎么会不知道云然这是在假意迎合他,性格怎么可能说改变就改变,她是恨他的,可是恨他又不得已待在他的身边。
云然必须为她自己着想,故意顺着他就是为了让他不要伤害她,男人明知道她这些都是虚情假意,可他就是很吃她这一套,陷入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凌晨的时候房间门被剧烈的敲响。
云然很快就醒了过来,她刚醒就看见男人睡眼惺忪的揉眉目,男人的手呈现出一种病态般的白皙,手指纤细又修长,这让她想到生物书上森森的白骨。
两人对视一眼,云然对着他甜甜一笑,男人骨骼分明的长指掐着她的脸蛋,神色冷然,“我倒想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他声音嘶哑又阴冷。
刚打开门就看见陈妈脸色焦急的说道:“少爷,太太不见了!我去她房间的时候房间门是反锁的,拿备用钥匙打开床是凸起的,掀开被子一看,里面是一只玩具熊,太太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等下喊人去找,让保安将这里封锁起来。”
东城院很大,后面有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开发,杂草丛生,周围都建筑了很高的围墙,围墙外就是森林,再往深处走去就是一条很湍急的河流。
这一大块地皮都是湛家的财产,那条河都是,这也是云然跳河也很难逃出去的原因。
那片森林晚上也很恐怖,如同深夜里有一个女鬼在深处幽幽的招手,犹如鬼魅在黑夜路的潜伏,一般人黑夜不敢进入。
云然站在别墅门口,湛河下楼见她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上去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手劲不是很大,他嗓门很大,“这大冷天的穿条睡裙就出来,你大衣呢?我们家亏待你了是不是!”
“二哥你怎么也起床了?”
湛河将自己的大衣套在云然的身上,“妈好端端的就不见了,整个别墅都很吵,灯火那么亮,我怎么可能还睡的着觉。”
说完湛河就拿着手电筒带人进入了森林里。
找人很容易。
更何况这个地方还是湛以词的地盘。
米檀很快就被找了回来。
她模样很狼狈,披头散发的,头发上还有很多的树枝,眼神看起来很恐惧,死死的抓住湛以词的手臂不肯放。
云然将大衣遮在米檀的身上,轻声道:“妈!”
米檀抓住云然的手臂,情绪很激动,“然然!我的然然!阿宏是不是打你了!他打疼你了吗?然然!我梦见你死了,你被折磨死的,你叫的很凄惨。”
“裴空来找我说会真心实意的对待你,我相信他,他说需要你的血,我也给他了,他说他会好好待你的。”
她的神情很癫狂,将云然的手抓的很紧。
米檀手上的指甲很长,将云然的手臂抓伤了,本来就有伤痕的手臂现在伤的更重了。
“镇定剂。”湛以词狭长阴冷的墨眸阴鸷的盯着云然被抓伤的手臂。
男人拿起医生送来的镇定剂往米檀体内注射,她闭上眼就这么倒在云然的怀里。
云然神情呆滞的望着怀里的米檀。
米檀思想很单纯。
她期盼着爱情,以为为别人付出就会得到应有的回报,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付出不一定会有回报的。
湛宏出轨让米檀的精神受到影响。
她看见云然被欺负,可怜她,就将她收养。
在裴空来要一颗肾的时候,米檀也能轻易的想让云然去付出,因为她想的很简单,她以为付出就会得到爱情的回报。
云然以前还在疑惑为什么裴空会找上她,原来是一早就去配型了,配到合适才来找她说要娶她的,真是荒谬。
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米檀被几个高大的医护人员上前带走了,湛以词弯腰将云然拽起来,轻声问道:“冷不冷?”
真恶心!
云然现在只要见到湛以词就会难受。
她甜甜的笑道:“不冷。”
男人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她的手脚都很冰冷,他将暖手的东西放入她的怀里。
“我以后听话,湛以词你对我好点行吗?”
湛以词手一怔。
他拿起桌上的碘伏帮她消毒手臂上的伤口,云然用小手去扯一下他的黑色衬衫,“你对我好点行吗?不要那样折磨我!”
她这般放低姿态,这般乖顺。
湛以词喉咙干涩,嗓音带有一丝沙哑道:“可以。”
“地下室的暗门的那些东西也可以全部毁掉吗?”
“不可以。”湛以词拒绝的很坚决,那些东西绝对不能毁掉。
他很害怕云然会离开他,她一旦离开他就会变得异常暴躁,需要通过那些东西来唤醒内心的理智。
“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还想让我受伤吗?”
湛以词狭长幽暗的墨眸盯着她那张耐看的脸蛋,看起来那么可怜,“你会欺骗我,你到现在也在想要讨好我然后顺利离开我。”
云然一双秋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