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实的,许凯歌既然做出了选择,肯定不会在踌躇什么,如果他是许凯歌的话,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吃掉北宛城外的兵马,彻底切断许一凡和西征军的联系。
许一凡想到了这些,慕容濉自然也想到了这些,于是,他看向许一凡,问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走了。”
“走?”
闻听此言,许一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摇摇头,说道:“走去哪?”
“当然是回康城。”
许一凡再次摇摇头,说道:“康城我们是回不去了,如果我是许凯歌的话,肯定会在弓月城去往康城的路上进行埋伏的,说不定,他就等着我回康城呢。”
慕容濉闻言默然。
许凯歌作为西征军的副将,其军事才能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慕容濉能想到回康城,许凯歌不可能想不到,他肯定在做出选择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人马埋伏在了许一凡退回康城的必经之路上,只要许一凡敢回康城,那他就敢伏杀许一凡,这是不用想的事情。
“那我们就待在弓月城?”慕容濉又问道。
许一凡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他不会让我继续待在弓月城的。”
“嗯?”
见慕容濉似有不解,许一凡就解释道:“别忘了,北宛城外还有八千沙漠军,那可是石族大部分的青壮男子,如果他们死在了北宛城外,你说石族会把这笔账算在谁身上?”
“当然是我们西征军了。”慕容濉下意识的回道。
许一凡点点头,说道:“对于石族而言,他们可不管许凯歌跟我们是不是一伙的,只要沙漠军死在了北宛城外,不说全军覆没,只要遭受重创,西征军就是石族的敌人,而我这个傻乎乎,跑到人家家里的家伙,就会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许一凡眯起眼睛,语气低沉的说道:“如果我是许凯歌,与其直接派人杀死我,不如借刀杀人,如此一来,他也不会背上坑杀同僚的骂名。”
“有这个必要吗?”慕容濉皱眉不已道。
“呵呵......”
许一凡轻笑两声,幽幽的说道:“当然有必要了,不管许凯歌为何这么做,他现在既没有投靠西域,又没有起兵造反,就算是昨晚北宛城外发生的战事,他也只是袖手旁观而已,这些事情都可以找理由搪塞过去的,而且这里是边关,不是京城。”
“战场上,瞬息万变,死人是正常的事情,不死人才不正常呢,大帅让秦之豹去截杀康德,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秦之豹的准备,而我前来驰援许凯歌,遭到了沙漠军的反杀,也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何况,我还是脱离了大部队,私自来到弓月城,这本身就是兵家大忌,一场混战之后,我死在了弓月城,死在了石族人手里,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人死了,之前很重要的东西,就变得不重要了,相对于一个死人,活着的人才更有意义。”
说完这番话,许一凡转过头,看着慕容濉,笑着说道:“你信不信,只要我死了,不管是死在了石族人手里,还是死在了许凯歌手里,到了最后,我的死也只会成为塘报上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名字,在朝堂之上,不管是殷元魁,还是其他将领,就算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他们也会选择缄默的。”
闻听此言,慕容濉默然,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许一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一凡说的没错,不管许一凡是谁,不管他之前为西征军做了什么,不管他曾经立下了多么大的功劳,如果他活着去往京城,自然是论功行赏,可是,一旦他死了,也不过是塘报上一个阵亡将士的名字而已,至于他之前立下的功劳,自然有人拿到手,成为他们晋升的资本,至于许一凡嘛,一个死人,一个本就该死之人,死了就死了,没有几个人愿意去为他说话的。
官场向来如此,不单单是朝堂之上讲究一个人走茶凉,军伍之中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沉默良久,慕容濉看着许一凡,问道:“难道我们就此坐以待毙不成?”
许一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慕容濉,开口问道:“我不是许淳的儿子对吗?”
“啊?!”
慕容濉闻言,顿时一愣,脸色微变,瞳孔紧缩,似乎是被许一凡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只是,这种表情变化一闪而逝,很快,慕容濉就恢复正常,看着许一凡,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许一凡没有理会慕容濉的反问,依旧定定的看着慕容濉,继续问道:“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慕容濉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一凡,然后转移视线,看向别处,轻声道:“你是不是许淳的儿子,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知道。”许一凡无比笃定的说道。
“你为何确定我知道呢?”
慕容濉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见慕容濉转移视线,许一凡也不在看着他,重新转过头,把目光再次落在一望无际的塔撒哈沙漠当中,幽幽的说道:“你是宗人府的人吧,如果我是许淳的儿子,堂堂宗人府的人,何必屈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