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世界,身处其中,犹如行走在虚无当中一般,目之所及,看到的是一片血红。
破碎的城墙、漫天的风沙、沦为一片废墟的房屋、千疮百孔的旗帜、遍地的尸体、随风摇曳的狼烟和战火......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真实,一切又显得那么的虚幻。
许一凡再次来到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全城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任何的温度,这是一个死寂到了极致的世界,除了不知道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虚幻存在的许一凡,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活人。
玄武门!
此刻,许一凡所站立的位置,正在一道宫门前,它就是玄武门,只是,跟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玄武门的城墙上,空无一人,而这一次,城墙上却多了一个人,一个身披鲜红铠甲,其左手持持旗,右手握刀,刀尖直直的指向前方。
这是一个男人,男人身高大约一米八几,全身被铠甲遮盖,连面部都被铠甲遮挡,根本看不清其真实的面目,但是,从其铠甲的制式,还有手中紧握的战刀来看,此人应该是大炎王朝的一个大将军,这让许一凡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人。
曾经担任过镇北、镇西、镇南三方大将军,最后成为镇国大将军,大柱国的许淳!
然而,此人是许淳吗?
许一凡不确定,虽然男人身穿的铠甲,跟炎军将领的铠甲的制式很相似,但是,其颜色却格外的不同,从炎高祖起兵打天下开始,炎军高级将领当中,虽然也有身穿红色甲胄的将领,然而,这些人的甲胄都是暗红色的,越是官职越高的武将,他们穿的甲胄颜色越是深沉、厚重,越趋于普通化,大多数都是以黑色为主,当然,也有白色和明黄色的,几乎是没有红色的。
身披纯红色甲胄的士卒,往往都是皇帝身边的亲兵,他们被称之为红甲兵,专门负责护卫皇帝的周全,而身穿白色甲胄的士卒,他们几乎很少出现在战场上,是在举行各种仪式、活动时候才会出现的士卒,比如祭祀、阅兵、出殡,换句话说,白甲兵是仪仗兵。
不过,也有例外,在大炎王朝近千年的历史上,在战场上也曾出现过身穿红甲或白家的将领,但是,这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近百年来,是没有这样穿着的将领的。
至于说明黄色甲胄,一般人是没有资格穿的,黄色,尤其是明黄色,只有皇家才有资格穿戴,而明黄色甲胄往往是皇帝御驾亲征,或者是太子亲征的时候,才有资格穿戴,其他人,别说寻常武将了,就是其他的皇子,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都是不能如此穿戴的。
许一凡不敢说对炎朝的历史了若指掌,但是,该了解的事情,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尤其是在他是许淳儿子的身份曝光之后,许一凡就多次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许淳这个人。
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大炎王朝对许淳的记载很少,尤其是关于十五年前的那场玄武叛乱的记载,少之又少,正史是没有任何记载的,就算有,以许一凡现如今的身份,也不可能看到,至于说野史,虽然有,但是大多数都是以讹传讹,或者凭空想象的而已,当不得真。
在这些各种不知真假的记载当中,对许淳的形象都没有详细的刻画,其身高几何,长相如何,都没有描绘,唯一知道的,许淳这个人确实存在,也确实在镇北军、镇西军、镇南军待过,但是,他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载,总而言之,许淳给许一凡的印象就是,这个人存在,似乎又不存在,好像有人在故意抹去他存在的痕迹,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都是如此。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是许淳吗?
许一凡也不知道。
许一凡在盯着城墙上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目光逐渐偏移,看向了男人手中握着的旗帜上。
旗帜以红色为主,其颜色就像男人身上的甲胄一般,鲜红如血,而在旗帜的正中间,多了一个图腾,不是九爪金龙,也不是某个姓氏,而是一团火焰,火焰漆黑如墨,熊熊燃烧,呼之欲出,看的时间久了,仿佛能感受到其寒冷和炙热的温度,感觉它似乎随时都可能从旗帜上飞出来。
更重要的是,许一凡在看了一会儿之后,感觉这旗帜,或者说旗帜上的火焰是有生命的一般,它具有强大的吸力和吞噬能力,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真正吸引许一凡目光的,还是男人手里的战刀,战刀和炎军的炎刀很像,却又有所不同,一般的刀身都是白色的,但是,这把刀却是红色的,鲜红鲜红的,明明刀身上没有一滴鲜血,却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的血腥味,它给许一凡的感觉,就像许一凡手里的血芒一般,无比的嗜血,无比的邪恶。
顺着刀尖所指的方向看向,许一凡发现,刀尖所指的方向,居然是远处的虚空。
依旧是二月同天,东方的月亮漆黑如墨,西方的月亮鲜红如血,在二者的中间,是一片漆黑,这种黑不是常见的黑,而是虚无的黑,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如果硬要找一个参照物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宇宙当中的黑洞。
不知道是不是许一凡的错觉,当在转过身,顺着刀尖所指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在二月之间,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