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留在康城,再看看再说,毕竟,双方停战已经有半年有余了,康城被重新修筑了一番,短时间内不可能攻破,而他只要这段时间待在康城,等西征军扛不住的时候,他在离开,这样一来,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回到京城也算有一个交代了。
对于廉嘉庆怎么去想,没多少人会在意,至少,西征军的将领们不会在意。
西域联军攻城的时间,选择的非常好,正是吃饭的时间点,当警铃大作的时候,正在吃饭的众将士,直接丢下饭碗,拿起兵器,就匆匆的奔赴城墙之上,原本略显松散和懈怠的军队,瞬间变得忙碌起来。
各种兵器、守城器械,都在第一时间被送上城墙,虽然这次西域联军攻城很突然,但是,西征军不但不感到意外,反而松了一口气。
在西域联军集结兵力,来到康城之外的时候,西征军这边就开始做守城的准备了,半个多月过去了,该有的准备,基本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应对起来也不会慌乱。
战争打响之后,殷元魁第一时间带着一众将领,来到了城墙之上,眺望着城墙下,不远处犹如潮水一般的军队,表情凝重。
在冷兵器时代,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城,最先开始交锋的,不是蚁军,而是弓箭手。
箭矢,作为远距离杀伤性武器,在任何一个军队当中,都是极为重要的,之前,殷元魁他们在西征的时候,采用的战术,箭雨洗地,万箭齐发,用浩瀚的箭雨压的对方抬不起头来,然后,让蚁军开始冲锋,负责攻城。
蚁军,蚁军,蝼蚁一般的军队,他们的作用其实就是送死,用生命去试探、消耗对方的兵力、武器装备,还有守城将士的能力,往往一场攻城战打下来,伤亡最惨重的就是蚁军了,十不存一是很正常的情况。
这种打法,在之前的无数次战役当中,取得了很大的效果,但是,双方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之前,西征军是进攻方,而西域是防守方,进攻方往往掌握着主动权,所以这种作战方式很有效,然而,现在,西征军是防守方,而西域联军则是进攻方,主动权在对方手里,如此一来,西征军就陷入了被动。
殷元魁站在城墙上,看着双方的弓箭手互射箭矢,紧蹙着眉头,表情无比的凝重和难看。
战争是让人进步最快的捷径,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这次负责攻城的将领,不是伏虎大将军安德烈,也不是降龙大将军康德,而是昔日镇西军的副将,现如今西域联军的副将申屠侯。
申屠侯高坐马背,身披甲胄,指挥着西域联军的攻城,申屠侯采用的作战方式,几乎跟西征军如出一辙,先用箭雨洗地,然后,让成千上万的蚁军,扛着轻梯,在箭雨的泼洒当中,开始前进。
跟之前西域联军的作战方式不同的是,这一次,申屠侯从攻城开始,就派出了重甲兵,他们手持一面大盾牌,排出三个队列,走在最前面。
弓箭不是步枪,可以一直射击,每一个弓箭手在射完一箭之后,都有一个真空期,虽然西征军这边,有两队弓箭手交叉射箭,可是,这中间还是存在一个空白期。
每当西征军这边射箭的时候,西域的重甲兵就会停下,然后高举盾牌,迎接箭雨。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重甲兵手里的盾牌,防护效果一般,可是,在第一轮箭雨之后,他们就发现,这些盾牌相较于西域之前的盾牌,要大,要厚的多,一般的箭矢很难一下子击穿,就算射在了盾牌上,大多数不是直接坠落,就是钉在了盾牌上,而对持盾之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人,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重甲兵前进的速度并不快,西征军这边射箭,他们就停下,西征军弯弓搭箭的时候,他们就快速前进,短短一炷香时间,他们就推进了两百多米。
此时,他们距离城墙只有三百米左右,而这群重甲兵不在选择前进,而是呈现一个阶梯状,第一排的蹲下,盾牌落地,第二排的人半蹲着,把他们的盾牌架在第一排士卒的盾牌之上,第三排的人直直的站着,然后把盾牌落在第二排士卒的盾牌之上,就这样,他们临时搭建出来了一个盾牌大阵。
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被他们掩护着来的弓箭手,这些弓箭手的身体被重甲兵的盾牌给遮挡着,而他们则在后方,弯弓搭箭,开始泼洒箭雨。
这些弓箭手,也跟重甲兵一样,呈现三个队列,相互交叉射箭,中间的间隔非常短,至少,比西征军这边短了不少。
刚才还占据着居高临下优势的西征军,在这一刻,优势荡然无存。
单单从弓箭本身来说,西征军的弓箭的射程要超越西域联军的,双方的差距还是不小的,足足有五十米的差距,而是,这五十米的差距,被申屠侯选择这种方式,得到了弥补。
申屠侯用重甲兵,掩护着弓箭手,向前推进了一百米,彻底把双方的优势拉平。
城墙上下,箭矢如雨,你来我往,好不壮观,而伴随着箭雨的泼洒,双方的将士,都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伤亡。
西征军居高临下,又有城墙作为掩体,在很大程度上减少了伤亡,但是,西域联军那边,也有盾牌作为掩体,西征军的这个优势,也被拉平了。
当然了,如果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