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是很难的,虽然也有人会这么做,但是,这种人还是极少极少的,这一点儿,他们是跟西域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相对于儒家的黄土书院和佛门的灵宝寺,道教的灵隐观就显得无比的冷清,不管是从其道观的建筑面积,还是从去往道观的人数和身份来看,灵隐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观而已。
其实,不止是灵洲城如此,在中原的很多地方,其实,都有道观的存在,而这些道观,要么是隐于市井巷弄之间,要么就是建立在深山老林当中,它们的存在,好像只是为了存在而存在而已。
自从道教最后一次扶持王朝覆灭之后,他们就极少出现,在这些大大小小的道观当中,还是有一些道士存在的,大多数都是一些生活过不下去,又无牵无挂的人,选择修道,至于他们的成就如何,那就不好说了,总而言之,道观成为了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唯一而且是无奈的选择了。
灵隐观的道观并不在灵洲城内,而是在郊区的一座荒山上,说是荒山,其实也并非真的是一座荒山,除了在大山之巅建立了一座道观之外,在山下还居住和生活着不少居民,而在山腰处,更是有无数被不知道多少道观的道人,一点一点儿开辟出来的田地。
道观建立的偏僻,香火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前去烧香的人很少,而对此,道观的历代道人,都不怎么在乎,道观的真人,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下山给附近的村民免费看病,顺便卜卦之外,也极少下山。
对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灵隐观怎么样,不好说,也不清楚,但是,对于道观附近的居民来说,灵隐观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因为他们可以在这里免费看病。
道观的道士法术、修为怎么样,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那些道士看病救人,算命卜卦的本事,确实不一般,不敢说包治百病,但是,一般的头疼脑热打摆子,只要找到道观的人,都可以治愈,至于说算命卜卦这件事,大家都是邻居,虽然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但是,彼此的那点儿事,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既然如此,那又谈不上算的准不准一说了。
每个地方,都要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而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信仰,在道观附近的居民眼中,灵隐观算不上什么道观,更像是一个不错的邻居。
每当附近百姓需要帮助的时候,只要找到道观,他们都会帮忙,哪怕像一些婚丧嫁娶的红白之事,他们也会帮忙,当然了,道观对他们不错,他们自然也投桃报李,在这个世道里,还是善良的人多一些。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附近的百姓都会一起上山,给道观里的真人们,送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都是自家产的,送出去一些也不打紧,而且道观的真人们也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十来人而已。
灵隐观的真人们和附近的居民们,以一种十分和谐的方式生存着,不得不说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少年和老人,顺着人群来到了这里,站在山脚下,看着眼前这座不算高,却也不算矮的大山,老人是一脸的怀念,而少年则露出苦兮兮的表情,他现在看着这座大山,就不想动了。
一来,爬山是个体力活儿,虽然他还很年轻,可是,他真的不想爬山;二来,他才吃完饭,就要爬山,那刚才的饭岂不是白吃了,更何况,他还没有怎么吃饱。
“大师兄。”
“嗯?”
“我们要上山吗?”
“是啊。”
“我们能不上去吗?”
“你觉得呢?”
面对老人的反问,少年苦着一张脸,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大师兄,要不你上去,我在山下等你?”
“小师弟啊。”
“大师兄,你说。”
“儒家圣人言,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圣人还说......”
“那个...大师兄啊,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你看,天都快黑了,这山这么高,等爬上去的时候,都天黑了,再不出发,就赶不上晚饭了。”
说完这句话,刚才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少年,拔腿就跑。
倒不是少年突然想通了,变得勤奋起来了,而是因为他害怕大师兄的唠叨啊,这个大师兄哪里都好,就是爱絮叨,而且一旦开始絮叨起来,就没完没了,跟那些大光头,小光头念经是一样一样的,让人听着直打瞌睡,烦不胜烦。
看着已经像只猴子一般,开始爬山的小师弟,老人又抬起头,看了看烈日当空的太阳,低下头笑着摇摇头,没有再继续絮叨,而是也开始迈动脚步开始爬山了。
老人走的并不快,但是,每一步都走的无比的稳当,起初,少年仗着自己年轻,已经跟老人拉开很大一段距离,老人在其身后,只能遥遥的看到少年的背影而已,然而,等到了半山腰的时候,老人已经追上少年了。
老人因为走的不快,虽然在爬山,却并没有什么疲惫的神色,甚至都没有出汗,反观少年,此刻正像一只死狗一般,躲在一颗小树下面,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其白皙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大师兄。”看到老人上来之后,少年有气无力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