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有些波澜,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她也不会居住在京城,而是去往西北的苦寒之地,可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徐诗芷会被长安城的人遗忘,曾经长安城有名的才女,也会被新的才女替代,至于家族,可能除了爹娘之外,没有人会记住,或者说在意她这个曾经无比任性的女孩,长安城成了她娘家,而娘家终究是娘家,从她戴着红盖头,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就注定是个外人了。
对于李嗣源,抛开他这些年在长安做的那些荒唐事儿不说,其实,李嗣源还是很有才华的,比大多数的富家子弟要强很多,论长相,李嗣源长的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论身份,他是燕王之子,等到燕王去世之后,他就是下一任的燕王,论地位,一个世子的分量可能不够,可是,如果再加上一个王爷的头衔,那肯定是够了,更何况,他还是皇室成员,论才华,李嗣源虽然比不上出口成章的他,可是,也比大多数所谓的才子更有真才实学,这样一个要长相有长相,要身份地位有身份地位,要才华有才华的男人,更何况,李嗣源还很喜欢她,怎么看都是一段美满的婚姻。
在走出海洲的路上,徐诗芷就在想,既然已经认命了,要不要尝试着去了解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男人的男人呢,只是,这种想法才冒出来没多久,就被李嗣源撕碎了。
李嗣源在离开东海城的一路上,表现的十分颓废,也十分的沉默,整日里都躲在马车内,要么喝得烂醉如泥,要么就是呼呼大睡,从前那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而他在看向徐诗芷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起来,这种深邃让徐诗芷感到心悸,感到慌乱。
当李嗣源拎着酒壶,冲进她的房间,把酒壶砸在地上,把她扑倒在床上,开始撕扯她衣服的时候,她才真正的看懂了李嗣源那段时间看向自己那种眼神的含义。
仇恨,彻骨的仇恨,还有兽-性,他恨她,而她也知道,李嗣源的这股恨意,更多的还是针对那个人的,而他也知道,自己喜欢那个人,于是,他把这股仇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挣扎、喊叫、反抗、拳打脚踢......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那一刻的徐诗芷是害怕的,是恐惧的,哪怕当初她和齐若兮被人绑架,哪怕是在东海城的那个除夕夜,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都没有如此的恐惧过,然而,在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了,恐惧了。
她在害怕什么,又在恐惧什么?
是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沦为野兽的李嗣源吗?
或许吧,但是,她知道,这种害怕和恐惧,只是一部分而已,而剩下的一部分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可能是长久的挣扎和反抗,惹怒了李嗣源,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之后,徐诗芷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能感受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之外,没有其他的感受了。
不知道是那一巴掌把她打蒙了,还是她彻底的认命了,她放弃了挣扎,然而,趴在她身上的李嗣源,却不在动了,整个人趴在她的身上,而在李嗣源身后,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两人她并不认识,她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们,而他们也看着她,眼神当中没有太多的感情。
就在徐诗芷还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感到身上一轻,原本趴在她身上的李嗣源,被那个男人一只手给拎起来了,而李嗣源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是死是活,当然,这对于徐诗芷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男人拎着李嗣源离开了,临走时,他杀了早已经昏迷过去的丫鬟小娥,如果是以往,徐诗芷肯定会去阻拦,然而,在那一刻,她什么都没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没有阻拦,也没有尖叫。
只不过,她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小娥惨死之后,她也昏了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了。
【这是哪?他们是谁?李嗣源死了没有?】
灵魂三连问,出现在徐诗芷的脑海当中,只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当然,对于此时的徐诗芷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人站在她面前,告诉她,即将要杀死她,估计她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变化,最多就是让人动作快点,不要让她感受到太多的痛苦。
一个真正绝望的人,往往都是最冷静,最无畏的人,她不去想这是哪,他们是谁,更不想去想李嗣源这个人,他死不死跟自己没有关系,如果他死了,那自然最好,如果没死,那也无所谓了。
房间很暗,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对于徐诗芷而言,是白天和黑夜又有什么区别呢?
徐诗芷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她只是蜷缩在角落里,脑袋埋在膝盖里,双手紧紧地装着棉被,或许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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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时辰,可能是一个时辰,也可能更久,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徐诗芷依旧保持着这个自我防御的姿势,根本没有抬起头,去看门口一眼的冲动。
来人的脚步声很轻,随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