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滁园,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整个海洲,知道此事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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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申时左右,大雪越来越大,园中的诗会也已经结束了,前来参加诗会的仕子、才女们,纷纷离场,留下满地的狼藉,滁园的下人们正在忙碌打扫现场,而魏鸿熙这边,却来了一个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出现在诗会上,却始终没有出现的荀德华。
看到荀德华的到来,魏鸿熙并没有感到意外,仿佛他就是在等对方一般。
荀德华身着儒衫,身上披了一件老旧的狐裘,宁致远一手撑着伞,一手搀扶着荀德华,来到了亭榭之中。
待到荀德华坐下之后,宁致远转身离去,而魏蒙也随之离开,整个亭榭当中,只剩下荀德华和魏鸿熙两个人。
“你来了。”
“嗯,来了。”
两个人见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一句废话。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魏鸿熙提起小火炉上的酒壶,给荀德华倒了一杯酒水,然后,重新把酒壶放回小火炉,二人没有言语,而是端起各自面前的酒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荀德华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魏鸿熙说道:“见过他了?”
“见过了。”
“感觉如何?”
魏鸿熙刚刚把酒杯送到唇边,闻言之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
放下酒杯,缓缓道:“不错。”
“那那件事......”
然而,不等荀德华说完,魏鸿熙就摇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守凌人,也只能是守凌人。”
荀德华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魏鸿熙,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之后,说道:“你不想他步魏公的后尘吧?”
魏鸿熙抬起头,看了一眼荀德华,然后重新低下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端起酒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不想又能如何,他不是魏公,也成不了魏公。”
“何以见得?”
魏鸿熙瞥了荀德华一眼,反问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荀德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有些凝重,魏鸿熙放下酒杯,主动说道:“他太弱了,乱世已起,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局面。”
“东海城是站在他这边的。”
“呵呵!一个东海城是不够的。”
“还有不良人。”
“不良人是皇帝的忠犬。”
“还有我,还有白鹿书院。”
随着荀德华这句话说完,魏鸿熙看向了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老人,他笑了笑,问道:“你能代表儒家吗?”
荀德华摇摇头,说道:“不能,但我能代表白鹿书院。”
“还是不够。”
荀德华不说话了,他紧蹙着眉头,不知道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劝说魏鸿熙,还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如果加上方士呢?”
“勉强够了。”
“那你......”
“再看看吧,必要的时候,我们这群活死人,会有决断的。”
荀德华闻言,站起身来,对着魏鸿熙执弟子礼深鞠一礼,而魏鸿熙坐在那里,坦然受之。
这一幕,发生在喧闹刚过的滁园,除了亭中的两位老人,无人看到这一幕,如果有人看到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要知道,荀德华可是当代大儒,能当得起他这份大礼的人,也没有几个人了,哪怕是当今圣上炎武帝,都不一定受得起,而眼前这个自称活死人的守凌人,却坦然受之,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荀德华在行礼完毕之后,重新落座,不在言语什么。
“听说,你要在东海城建立书院?”
“是的。”
“名字可想好吗?”
“起点书院。”
“你取的?”
荀德华摇摇头,说道:“是他取的。”
“哦。”
魏鸿熙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至于起点书院这个名字,他也没有做出点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那两个小女娃如何?”魏鸿熙转移了话题说道。
“甚好,德才兼备。”
“那真是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两个人就没有太多的言语了,接下来,两个人除了喝酒,也只是喝酒而已,偶尔交谈,都是一些生活琐碎的事情。
待了大概一个多时辰,荀德华起身告辞,魏鸿熙站起身,把荀德华送出亭榭。
元符十四年,十二月六日,伴随着一场滁园诗会的举行,东海城的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而这一切,暂时无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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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在跟魏鸿熙告别之后,就径直离开了滁园,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他回去了,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不管是那些人的皮笑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