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周天芳紧接着来了一句,“收拾收拾,跟我走!”
何斌一脸懵逼,“去哪?”
周天芳大吼,“你说去哪儿?”
“今天你不管是哭,是跪,是抱大腿,你都要让你二姨原谅你。”
我……何斌人傻了,你跟大舅在电话里骂王宇他们一家子的时候比对山歌还对得溜。
现在又要登门去跪求?
何斌弱弱地说,“可是王宇他妈都跟你断绝姐妹关系了。”
周天芳甩手就是一巴掌,“那是你表哥和二姨,喊一遍!”
何斌捂着脸,“二二二姨,表表表表哥!”
周天芳指着何斌的脸,“嘴皮子给我翻利索一点。”
“一天没大没小的,赶紧走。”
何斌捂着有点红肿的脸,脑瓜子嗡嗡的……
周天芳带着丈夫和儿子在半小时后出现在姐姐、姐夫的家门口。
周天芳让丈夫敲门。
丈夫示意自己手里提了两大包东西。
于是周天芳又瞪着儿子。
何斌很不情愿,可是他把手伸出来,在楼梯间的灯光下,他迟迟地伸不出手……
做不出敲门的这个动作……
可是,当他看到灯光下,手指甲缝里的黑油时,他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
他今天下午洗了重卡轮毂轴承,手很黑。
他先用汽油洗了手,再用肥皂洗。
从木工班那边抓了锯末面来搓,从地上抹了灰来搓……
终于让手上没有了油腻的感觉,可是指甲缝里的黑油始终存在。
坐交通车回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抠指甲缝里的黑油打发时间和尴尬……
现在再看到这黑油的时候,他好像突然就明白来这里的意义了。
他笃笃笃地敲了三声。
没反应。
再敲三声还是没反应。
上楼梯的脚步上让这一家子屏住呼吸。
甚至都在想有没有可能是王建耀和周天芬回来了。
可是上楼梯的那一家人在转角处一抬头,和何其风、周天芳、何斌一对上眼的时候。
两家的人尴尬,隔着屏幕都让人抠脚。
周天德带着老婆和女儿,抱着外孙出现转角处。
何其风、周天芬、何斌占据有利地型。
僵持片刻,周天德咚咚咚地上楼,“敲门没有,我来……”
周天德干脆用巴掌在防盗门上拍出了在楼梯间产生回音的声音来。
他们已经忘记了尴尬,都凑在一起,屏住呼吸地听里面有没有任何动静。
只要听到有任何动静传出来,周天德恐怕就会大喊,“天芬,开门,我知道你在。”
活生生地像一群催债的。
可是,房间里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何其风把烟拿出来散,一副要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他负责给大家散烟。
周天德负责安慰大家,“可能出去散步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大家一起点头,对对对!
他们对周天德的话深以为然。
知道这叫什么力量吗?
这就是信仰。
抽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
聊天可以缓解彼此的尴尬。
可是有人上楼下楼的时候,他们低着头,不知道该往哪儿躲的样子,又心酸,又活该!
地上的烟头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晚。
信仰之力不起作用的时候,他们就有了砸门的冲动。
周天德先手拳头敲门。
再用巴掌。
最后用脚踢门。
这就像从庙子里请了尊招财的法器。
如果三小时之内老子没发财,砸了你的法器不说,连庙都给你拆了。
就像那些喊着要改变要努力要戒撸的人一样。
我都改变了七十二小时了,为什么领导还看不到我。
我都努力干了一星期的活了,为什么先进个人还是没有我?
我都戒撸二十三小时了,为什么记忆力还是很不好?
周天德现在发脾气的原因是,“周天芬,我晓得你在家,我们在外面等了你几个小时,你装啥装?”
隔壁阿姨突然开了门,“你们莫敲了。”
“王师和老周昨天就搬家了。”
“你们是她兄妹哇?”
周天德的老脸有点红烫,“对对对,大姐,你晓不晓得他们搬哪去了?”
老阿姨说,“我们哪儿晓得?”
“他们娃娃现在那么争气,又孝顺,肯定给爸爸妈妈买大房子住去了。”
老阿姨皱着眉头,“不要敲了,年纪大了,有点神经衰弱……走的时候把地上弄干净……全是你们丢的烟头和瓜子壳壳……”
周天德和周天芳这两大家子,直到这一刻好像才明白。
他们好像腆着个脸来跪来求……这一次,周天芬都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现在回想起来,上一次周天芬带着一家子去周天芳家里找何斌兴师问罪。
应该就是奔着断绝关系去的呀!
周天德下楼的时候有点失魂落魄。
她老婆不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