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病房，楚娇娇用空饭盒给顾若笙留了一些菜，就跟兰花两个人一块儿吃了起来。
红烧肉色泽红亮鲜香满口，她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兰花更是，她从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食物，简直香的舌头都差点吞下去。
吃饱喝足，兰花也涂过药膏，两个人就没啥事了。
想起还得找地方放苹果，楚娇娇又陷入了沉思。
其实她倒也不必这么发愁，既然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不如就让下家去找好了。
虎子家就是公社的，再不济就直接放到他家里也行，反正运输起来很简单。
只是该怎么忽悠那小屁孩，说辞上还得再斟酌斟酌。
她正琢磨着，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医生的大喝，护士的骂人声，还有一堆杂乱的脚步声。
楚娇娇心里一惊，怕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想着，打开门朝手术室那边望去，只看到男医生正趴在窗户边探着身子往下看，两个女护士急吼吼朝楼梯间跑去。
刚刚还唱念做打的中年妇人已经忘记嚎哭，呆呆的不动弹了，她旁边还瘫坐着一个青年，应该是产妇的丈夫。
楚娇娇惊的瞪大了眼睛，该不会？
她急急冲到窗户边，一把打开了窗户往外瞧。
只见刚刚还弱柳扶风般的产妇，此时直挺挺趴在雪地上，身下露出一片湛蓝色的被角。
身下血迹蔓延开来，仿佛雪地里绽放的彼岸花，刺激直冲大脑。
产妇跳楼了！
带着刚刚出声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小生命，纵身跳了下去。
她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踉跄了一下，被后赶过来的兰花一把扶住。
兰花也吓的面如土色，两人相互搀扶着回了病房。
好一会儿，兰花才哆哆嗦嗦问道：“咱，咱们要去瞧瞧吗？那，那咋说也是笙子哥家的亲戚。”
那抹刺目的红尤在眼前，楚娇娇整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呼吸都有些不畅。
刚刚还好端端站着的人，转眼就……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兰花小跑着过去开门。
虎子一个箭步冲进病房，看见楚娇娇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咋了？”
他才出去一会儿，蠢女人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真是不省心呐！
又看了眼比楚娇娇强不到哪去的兰花，更奇怪了。
“咋滴了？你俩倒是说话啊！”
楚娇娇已经吓懵了，还是兰花指了指窗户口，然后又是两声干呕。
虎子皱眉跑到窗户边，往下一瞧，脸色也变了。
嘱咐了一声都别出去，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若笙黑着脸回来，告诉兰花收拾东西，走到楚娇娇身前蹲下，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回来了，没事了，人没死。”
一句人没死拉回了楚娇娇的神志，她紧紧反握住男人温热干燥的大手，眼里不知不觉含着一汪泪。
嘴唇翕动了两下，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兰花看见这一幕紧忙收回视线，放轻了手里的动作，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楚娇娇哭了好一会儿，终于发泄出了那股悲凉的情绪，抽抽噎噎问他。
“你去哪儿了？那人真的没事吗？”
顾若笙掏出手帕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神色晦暗不明，“送手术室了，没什么大事。”
但话是这样说，顾若笙却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
“那个孩子呢？”楚娇娇又问。
顾若笙眼神微闪，摇了摇头，大掌抚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脸上扯出一个轻松的笑。
“小孩子比大人生命力强，别担心，没事的。我找人喊了吴老头过来，你俩收拾收拾先回村儿，我晚点回去。”
楚娇娇有些担心，“不一起走吗？对了，那边是你家亲戚？我不用过去看看吗？”
看着娇娇善良单纯的小脸，顾若笙心下一阵阵的柔软。
他的娇娇啊！
那些垃圾玩意儿不配！
顾若笙果断摇头，“不用了，现在人仰马翻的，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等以后有机会的吧。”
“好吧。”
楚娇娇也就那么一说，之前她就看出顾若笙跟那些人关系不好。
更何况上辈子顾若笙虽然没有提及过家人，但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他的亲缘淡薄。
想来那些人从没照顾过他吧。
两人说好，兰花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顾若笙拎起东西往外走，楚娇娇两人在身后跟着。
下了楼，顾若笙把行李放在骡车上，又把带过来的被子铺开。
“上来吧，被子我回去给你洗，你别自己动手。”
又想起什么转身对着兰花说，“娇娇不擅长那些活计，你多帮把手，就在知青点陪着点儿她，别让她一个人。”
兰花对于顾若笙还是有些害怕的，从小的孩子王，人又喜欢冷着脸，她下意识紧张的点头。
又交待吴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