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嗤笑一声,扒着门缝把眼睛凑过去往里面看。
“我就说她们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嘛,瞧瞧这屋子里面棉絮都是崭新崭新的!哟,那屋子边儿放的是什么呀?”
“我看我看!”
夏福星扯开孙三娘,也把眼睛凑到缝儿上去看。
果然见屋子里面宽宽敞敞,干干净净,并排放着两床褥子,褥子上面叠着两床被子,看那颜色,果真是崭新的。
至于孙三娘说的屋子边上放的东西——
“娘,夏柳儿跟她弟还过得奢侈得很呢,居然买了这么多调味料,我们自家都没有这么多!”夏福星怒不可遏。
张氏听了便也凑上去看,嘴里骂骂咧咧起来,骂夏柳儿姐弟白眼狼不孝子女,又骂夏养家是个死瘸子,窝囊废。
王翠翠板着脸,夏柳儿过的越好,她就越难受。
她没有往前去凑。
三个舔狗也没有往上去凑,他们毕竟是三个大男人,还是有那么点廉耻之心的,现在要是往女人住的房间里扒着看,在王翠翠的心目里面他们的形象可就没了。
“翠翠,现在我们干嘛呢?”
舔狗一问道。
“是呀,我们现在干什么呢?不能就让那个女人过的这么舒坦吧?”
舔狗二三问道。
他们三个人本身跟夏柳儿无怨无仇,但是和王翠翠有冤有仇的,便也都是他们三人的仇人。
王翠翠没有说话,先是围着草屋转了一圈,然后站在露台前边四处张望。
孙三娘凑上来,“翠翠,你怎么看?”
张氏也凑过来,“翠翠,那夏柳儿就不是个东西,这建房子的钱全是我们老夏家的,是她偷了我们的钱!你可得给我们做主!”
夏福星用力地摇晃并不结实的栅栏门,回头喊道:
“娘,我们把这房子给她拆了!”
孙三娘不嫌事大,嘴角都咧起来了,却道:“这样行不行呀?诶,还是翠翠说吧,翠翠说啥就是啥!”
王翠翠冷冷地盯着她,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
“给她拆了!大家一起动手!”
都是一群无所事事之徒,干活不行,干坏事却积极得很。
尤其张氏,立即就把锄头给抡了起来。
“动手,大家都动手!”
几个人嚷嚷着,就去扒拉这个草屋。
草屋做得非常结实,却抵不住人为的故意破坏。
没有一会儿,屋墙上盖着的稻草就被撕扯下来,扔得到处都是。
稻草下面的油布被棒子戳的一个一个的窟窿眼。
孙三娘眼馋屋里的那两床被子褥子,揪着夏福星当枪使。
“福星,你力气大,把门给弄开,反正这屋子都这个样子了,里面有啥咱们就拿走吧,留在这荒郊野外的浪费了!”
“好,看我的!”
夏福星走远几步一个助跑便冲向那并不结实的栅栏门。
就听啪嚓的一声,门板断裂了几根。
几个人便一窝蜂围过来将断裂的门板拆下来,正好露出一个可以过人的大洞。
又都争先恐后地从洞里钻进去,推推搡搡开始争抢屋里的东西。
张氏喊道:“被子褥子是我们家的,你们不要动!”
孙三娘一边着急卷褥子,一边抽空喊道:“张氏呀,你这话就说得没意思了,要没有我们,你能咋办?这一套我要了,那一套归你!”
“就是就是,哪能啥好处都让你们夏家占了?今天这事儿我们一起做的,好处就得一起分!”
舔狗一二三一人拿了一个调料罐子,左右张望屋里还有什么可拿的,一边理直气壮的说道。
可惜屋里除了两床被褥,几个调料罐子,以及不多的碗筷瓢勺,也没啥值钱的物件了。
王翠翠什么都不要,她家富有,看不上这些东西。
看到同行的这几个人抢了人家东西,那一脸得了好处的小人模样,她心里觉得这些人真是拉垮,悄悄翻了个白眼。
又都从门板破洞处钻出来。
王翠翠冷冷道:“你们给我记住了,今天这里没有别人,这事儿大家都动手干了,都把你们的嘴巴闭紧,回去别乱说,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们又不是傻,怎么会乱说呢?”
一众人高高兴兴的点头答应。
王翠翠又到:“大家分开走,不要走一堆被人家发现了。”
“对,还是翠翠聪明,想的周到。”孙三娘赶紧拍马屁。
王翠翠说完,便率先离开了,反正她什么都没拿,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剩下的人一商量,前头这一截,大家就一起走,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快到村子跟前的时候,拿了小件东西的走前头,像张氏和孙三娘这样抱着被子褥子的,目标大容易被人看着,那就走后头,最好是等田地里面的人下工了再回去。
……
王翠翠回了村,就直接到村头的孟周家里去了,正巧也顺路。
她刚出了一口气,心情变得舒坦了不少,也想去看看孟周哥哥,说不定他下午对自己的态度就好了呢?
孟周没有锁院门,正在院子里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