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周却插过话来:“前腿就行,我没帮啥忙,就扛了一下。”
姜糖坚决道:“就后腿,我——,麻烦你挺多的,这是精神赔偿费。”
孟周莫名其妙:“什么精神赔偿费?”
姜糖:“没啥,伯父你动手吧!”
王大柱是个利索的人,选了一条大腿,看准位置先将皮划开一条口,一边剥皮一边道:“这兔子还挺肥,这皮完整剥下来能卖个好价格。”
将一条腿剥出来,刀子在骨结处灵活地一划拉,也不见多用力,就把一条腿卸下来了。
王伯父切割的手艺让姜糖啧啧称赞,“伯父,你这也太厉害了!”
引得王喜梅惊讶地盯着她看。
姜糖:“怎么啦?我说奇怪的话啦?”
王喜梅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惊讶,我一点也不惊讶,姜糖现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姜糖:???
小虎奶声奶气地解释道:“姐姐,你又忘啦?伯父经常给王伯伯收拾猎物呢!”
姜糖赶紧哦哦哦,心道,好吧!幸好借着落水,自己给自己安了个失忆的名头,否则说一句错一句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王大柱将剥出来的兔腿拿油布包了。
姜糖将孟周送到院门口,又喊了黄狗将他护送回家。
孟周本来说有火把就够了,王大柱劝道:“还是让它送一送吧,你肩头这东西有血腥味儿,招惹得很。”
送走了孟周,邓氏和王喜梅都满含深意的看着姜糖。看得姜糖寒毛直竖,幸好王大柱嚷了一声:“你们两个赶紧去弄饭,我把这兔子收拾出来。”
作为一个混吃混住的,姜糖非常主动地要去帮邓氏和王喜梅弄饭,结果被两个人赶开了。
“行啦,你在一边待着吧,今天开荒太累了吧?”
“不累……有一点。”
要说干了多繁重的活儿?真没有。但也确实累了,可能是走太远路了。
跟母女两个简单说了几句,又转回到王大柱旁边,看他收拾兔子。
好大的兔子啊!她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是兔子。
王大柱的确是干这个的老手,手起刀落。
“嗞——”
“嗞——”
兔子皮毛被划开,听声音,这皮应当是相当结实。
这场面有些暴力血腥,姜糖又怂又好奇,站得远远地观望。
大黄不多久就回来了,摇着尾巴跟姜糖邀功,姜糖记着承诺给它一条兔腿,就问王大柱要了条前腿,很是大方地抛给大功臣。
王大柱抬头看看她,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他本就是不多言的,面对一个年龄刚好的小姑娘更不会随便打理,对人家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到吃饭的时候,王大柱已经把整个兔子收拾好了。
洗了手,大家都坐上饭桌他才开口。
“你这两日要上镇上去吗?”
王喜梅也停下筷子,望着姜糖,才去了镇上,又要去吗?挺好挺好,她以前几个月才能去一趟镇上,如果姜糖要去的话,她也跟着去。
姜糖问:“这兔子比起野猪来说,值钱吗?”
“肉价应该是差不多的,但这兔子的皮毛比野猪的皮毛和贵的多,按你之前卖野猪的手段应该可以卖个几两银子。”
那还是卖掉划算。姜糖心里琢磨着。反正有大黄呢,想吃肉了,就让大黄现逮。
只是一想到那条路……她就双腿战战。
以前出门就坐车的日子过习惯了,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腿来腿去的交通方式。
而且一头野猪跑一趟划算,这一只兔子……虽然大,但为它跑一趟总感觉有点亏。
去的话肯定要请王喜梅的爹帮忙,自己拖不动车。这就得耽误人家一天的活计。
见她不吭声,邓氏以为她不愿意卖,劝道:“姜糖啊,还是抽个时间去卖掉吧,你们姐弟吃不了多少的,卖了银子就好生藏着,以后肯定用得上。”
比如说她们姐弟实在在这村里待不下去,想偷跑出去手中有银子日子总会好过些。
姜糖:“要是我暂时不卖的话,能不能想个办法多存一些时间?”
王大柱:“那就挂起来用烟熏了。以后想卖也能卖多点钱。皮子的话,也得好好弄一下,不要坏了被虫咬了。”
姜糖叫道:“那就这么办!先不卖,先存着!”
等多存两只,再腿到镇上去卖,划算一些。
又道:“那个……伯父伯母,这个我没有弄过,你们能不能帮我处理处理?一个兔腿够不够?”
王喜梅瞪着眼:“一只兔腿当报酬呀?”
姜糖揣摩着,这是太多了?还是太少了?
王喜梅道:“哈,姜糖你也太大方了些!”
邓氏虽然也对姜糖的话大为惊喜,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和自己闺女关系也好,对这闺女也像是半个女儿。
道:“是啊姜糖,你既然以后要自己过日子了,一定要精打细算,一只兔子才几条腿?你给孟周一条,给大黄一条,给我们一条,你自己还剩下什么?我们知道你心意,这……卖野猪的钱,我们都感激得很了。”
心痛心痛,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