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一条条、一丝丝肌肉让这赤裸的上身仿佛是被风化了千年万年的花岗岩一般。
只是可惜的是,这如同希腊雕像一般完美无瑕的形体,却布满了刀伤,横竖交错密密麻麻,就像是曾经被人凌迟之后又长好了一样。
壮汉好像并不太知道被冰封几个月之后的贝加尔湖冰面到底有多坚硬,他只是走到湖边,随意的拂去冰面上厚厚的积雪,随后一拳直砸向冰面。
厚实坚硬堪比钢铁的冰面,在这一拳之下居然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纹,以拳头砸中的地方为中心开始向四方扩散开去,若是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
要知道这种在零下三四十度冻结了数月的冰层,不要说用拳头打了,即便是重型卡车拉满了几十吨的货物走在上边都不会产生冰层破裂的现象,更何况血肉之躯硬刚这种堪比钢铁的冰层需要肉体的强度有多高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赤裸上身的壮汉好像对这件事习以为常一般,眼看冰层裂纹不断扩散,直到十米开外这才渐渐停下继续开裂的趋势,壮汉马上又是一拳砸在了冰层同一个位置。
轰隆!
这一拳上去,仿佛是给冰层上边丢下了一枚高爆炸弹一般,已经开裂的冰层再也抵挡不住巨大的力量冲击,在吃了两拳的中心点轰然炸裂,四散飞射的冰碴就像无数的手雷破片一般向四面八方飞溅出去,无数如同指头大小的尖锐冰碴击打在壮汉的那赤裸的身上却只被坚实的肉体挡住、撞碎变成了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芒的一片碎冰。
湖面上,一时被无数的冰碴碎雾笼罩,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内里的情形,待到冰雾散去,之前的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直径将近三米的巨大冰窟窿,而原本以拳击冰的壮汉却已不见了踪影。
被冰封的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除了冰面上破出的大洞之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甚至破开的冰洞上都已经再次结上了将近十公分厚的冰层的时候,那刚刚才冻结的冰层就像被人在水面下引爆了一颗巨型航弹一般再次炸飞了起来。
冲天的水柱直冲天际足有二十几米,像是刚刚打开的喷泉一样直冲上天然后又轰然落下。
水柱在寒冷的天气中,那些崩飞出去的水珠还没落地便已经结成了冰珠,掉落在四周的冰面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而那些飞的更远一些的则是在雪地上打出了无数细小的孔洞,就像是这片地方刚刚被轰炸了一般。
如同瓢泼一般落下的水浪中,一个人影若隐若现,待到所有的水珠落回地面、落回湖中,那壮汉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只是再次出现的壮汉,已经不是赤裸上身的模样,他身上已经穿戴、覆盖了一套银白色的厚重板甲,板甲表面有金色的树藤、花朵装饰显得精致漂亮。
他的右手上抱着一顶同样金色树藤装饰的银白板甲头盔,右手上却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东西不断摩挲着。
这东西带着明显的华夏特点,宽不过两指,长也才堪堪中指长短,材质应该是一种黑色的玉石,用汉八刀的工艺砣成了玉蝉模样。
若只是普通的墨玉八刀蝉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以现代的工艺只要找对材料分分钟就能做出一箩筐来,但是壮汉手中的这枚玉蝉神奇就神奇在玉蝉通体乌黑的同时一双翅膀却是透明并且其上与真蝉纹路几无二致。
这就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砣玉师傅的手艺巧夺天工了!
中年人就这样一手托盔、一手摩挲着玉蝉那透明的翅膀站在原地,若不是鼻子里还在不停的喷吐着白雾,就像是一个已经冻死在着酷寒下的冰冷尸体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人好像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轻抬头看向远方,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已经冻结起来的一层薄薄冰壳发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掉落一地。
壮汉轻轻开口,一个细微到几不可闻的声音伴随着呼出的白雾响在了壮汉身边:“陆江!孟津!你们敢杀我弟弟,看来那一刀没有砍死你,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壮汉的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贝加尔湖畔无人听到,但是若是有人听到的话便能很轻松的从这语气中听出一股大过于愤恨的调侃,好像他所说的杀了他弟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比起后半句来只是一个开场白而已。
并且,在这人的话语当中,也并没有把徒手格斗大师孟津放在眼里,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只有陆江一个人是他的目标一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墨色的玉蝉,再次喃喃道:“十年前,侥幸碰到重伤连武器都丢掉的陆洋,若不是运气好还得不到这枚寒蝉!鼎鼎大名啊!鼎鼎大名!”他低头抚摸着玉蝉的翅膀由衷的感慨着:“难怪华夏能人辈出,就看这寒蝉的效果便可想而知!”
好像终于将心中的感慨发泄完毕,壮汉一把将玉蝉塞进了怀里,带上了装饰精美的头盔御空而起,一阵猖狂的大笑响彻整个贝加尔湖畔:“哼哼,既然火候已经差不多了,那就可以收网了!”
巨大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贝加尔湖畔,将湖边白杨林中的积雪震的簌簌而落,那间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