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的时候,雪貂终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逛荡回来,嘴里叼着一只不知名的野味,像是普通大公鸡,但是羽毛却绚烂的多。
反正这四下都是林区,各种各样的山中野味数不胜数,陆泽也不是生物学家认不全也实属正常,也就不多纠结送到旅店老板那边让帮忙拾掇了,回头一起算价钱便好。
做完了这些琐碎事情,陆泽看着雪貂冲他比比划划摇头晃脑,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想对他说,只是这家伙不会说话,光靠比划也不知道说了个什么意思,便没多理睬,大多时候雪貂在外边野回来都是这副德性,就没放在心上。
待吃过了晚饭,陆泽便在屯子里转上了,说是屯子其实说的有点偏差,这里应该是附近最大的一个镇子才对,只是相比平原城市里一个镇子的占地和人口来说,这山区的镇子人丁就要不兴旺多了,整个镇子也不过才千来户人,甚至比不了平原上一个大村子人多。
这个时间段家家户户都吃过了晚饭,老人孩子们都乐意聚在镇子上的大空地上纳凉。
聊天的,玩闹的,凑在一堆下棋打扑克的,还有跳大秧歌的热闹至极。
那身增加重量的行头实在太过扎眼,陆泽换了一身普通行头也凑到一堆聊天的老头老太太堆里,跟他们扫听这个宁憨子的事情。
中午和那卖小猪崽的老板聊了聊,这才得知这位老板与那宁憨子居然是同岁,不过三十而已。
只是那宁憨子自小便孤苦一人,据屯子里老人讲这宁憨子也不是他们屯子土生土长的,而是被一位寡妇老太某个雪夜在路边捡来的。
这老太老板也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只是知道无儿无女孤寡一生,自从捡了宁憨子回去便悉心照顾,直到宁憨子七八岁的时候,这老太也驾鹤了,屯子里的大人们帮着办了白事,之后宁憨子便一直一个人过活。
按那老板的说法,这宁憨子虽然为人憨傻,但是天生的神力,就像今天在市集上徒手举起大牯牛的事情,这些年来宁憨子做过不少,平时更是帮着屯子里的老人们做些力气活谋生活,只要是有人找了去,宁憨子通常不多废话也不问做什么便来帮忙,着实是屯子里难得的好心肠人。
另外老板还提起一件事来,陆泽估计要不是那一瓶酒下肚,老板喝的有点飘都不会说的事!
据说是十来年前,眼瞅入冬的一天晚上,就在陆泽头天夜宿的那座山头后边,不知道什么原因电闪雷鸣的,屯子里的人还听到有人在那边喊叫吼叫,入夜的天空都被映成了蓝色,就像是那边山后边闹鬼似的,反正是吓的屯子里的人好几天都没敢上山。
但是那天有人看到宁憨子上山了!
就那天晚上,有人看到宁憨子抄了条扁担往后山跑,反正当时人们说的挺玄乎的,说什么宁憨子浑身冒光,还有人说宁憨子背后都有神仙护佑着,那天看到他身后有一个金甲神仙飘着,宁憨子在前边跑那金甲神仙就在后边跟着之类的,神乎其神。
只是那天过后,宁憨子还是如同平时一样的憨傻,还是如同平时一样的热心,只不过好像自打那天过后,这宁憨子的力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陆泽晚上出来捡些舌漏,就是想着打听打听宁憨子的事,验证一下中午那老板说的是真是假。
屯子里的老人们都很健谈,也不在意陆泽这个生面孔,通常是打过招呼蹲在地上的陆泽问,老人们便七嘴八舌的说,偶尔也有说错的,便被其他老人一顿纠正,互不相让的时候就像辩论似的左右分了两波各自想将对方驳倒。
这七嘴八舌的其实也打听不到什么真正有用的消息,更别提屯子里好像除了个宁憨子之外,真的就再没有一个异人了,所有有些事说的似是而非,倒是让陆泽这个看热闹的着实是听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多也都跟那些烂大街的乡野传说没什么区别,只是其中的事发地点变成了这里,其中的人变成了屯子里的人罢了。
就比如陆泽听一个老大爷说了,屯子西边住了一个老瞎子,是白老太太的门人,掐诀算卦很有一套,平时屯子里的老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乐意去老瞎子那烧个符水喝,灵验的很。
还有一个老太太就讲了,后山原来有一座山神庙,后来被毁了,但是那山神虽然祠庙毁了,但是还是会保佑这一方水土,逢初一十五的就经常给人托梦,告诉大家今后半月的山货行情,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山神老爷就不给人托梦了,奇怪的很。
而另外一人就站出来反驳老太太了,说老太太净瞎说,后山那哪是什么山神庙,分明是座土地庙,给人托梦也是为了他自己能多得些香火供奉,算不得什么好心肠,就比如之前有一次山崩这土地爷就没托梦说过,结果屯子里好些人被山崩出来的石头砸到伤到,后来这土地就断了香火这才不再给大伙托梦了。
反正这些奇奇怪怪的说法,被老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时不时的还要争辩几句,看的陆泽是津津有味。
只是当陆泽问道关于宁憨子的事时,这些老人家们的话就统一多了,是个好人没错,也确实热心肠,但是老人们大多不许家里儿孙和这人走的太近。
按照老人们的说法,村子